见到小姑娘这模样,墨瑆嗓音平淡无波,语气却不容置喙:“展云,退到院子外。”
“是。”
听到了展云走远的声音,颜妤一把捶了捶他的胸口,“都怪你!”
第一次感觉到在属下面前丢脸了。
握住小姑娘的粉拳,抓起来就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靖安侯夫人,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关心别的男人,怎么就不关心关心你的男人是不是欲求不满?”
颜妤挺了挺自己不算大的孕肚,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大肚子,“你欲求不满不是很正常么?”
那小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这样情况下,你能做什么?
见她那一脸的无辜,墨瑆险些内伤,这小姑娘最近的心真宽大,关心百姓疾苦,关心墨依依嫁了过不过的好,就连他的属下的婚姻大事都上了心。
这么宽大的心,偏偏就只留了一个犄角旮旯给他。
就连亲热,脑子里想的都还不是他。仔细再想想,现在的他,在她心目中,别说犄角旮旯,估计一个指甲缝大的位置都没有。
他幽幽看着身前的小姑娘,片刻,一字一句地道:“果然到手了的东西,就不珍惜了。”
颜妤眨了眨眼,这话怎么听着,像极了那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在控诉那些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的负心汉?
这突如其来的话本剧情,是怎么回事?
仔细品着品着,颜妤蓦地笑了,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去寻他的唇。
有人需要人安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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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很落力地“安抚”下,她夫君不但欲求得到餍足,还很好心地告诉了她,为何展云与褚雁走不到一块的缘由。
展云与褚雁,从小就订了娃娃亲,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三年前,展云随墨瑆出征,没多久,却收到了褚雁的退婚书,他连问一句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就冲上了前线。
当时,不仅仅墨瑆受了重伤,就连同展云也受了重伤。
两人回京救治,展云醒来的时候,他原本就卧病多年的母亲,去世了。
至亲去世,展云须得守孝三年。
之后,褚雁就进了太医院学医,两人几乎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见到褚雁过得这么好,他似乎也没有了问为什么的理由了。
她过得好就行。
颜妤听了却唏嘘不已,她不了解男人,但她至少是了解女人的,褚雁看展云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去问了褚雁,当初为何要退婚?
多年来,无数人问她退婚的缘由,她都未曾宣之于口,这些日子与颜妤算是交了心,见颜妤这般为她操心,再想到那个退婚的缘由,顿时哭得溃不成声。
当年,褚雁遇到了地痞流氓,险些失了清白,虽然被自家大哥救了,但终究身子被人看光、摸光了,看着全身不堪入目的青红之印,她觉得自己已经脏了,配不上展云。
那一番遭遇,就像噩梦一般,日日夜夜缠着她。根本没有勇气坦然与展云走进婚姻。
退婚是她唯一的退路了。
无故退婚,展云一定会追问她缘由,即便她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却依旧一直煎熬地等着,等着展云来责问她。然而,她等来的,却是展云重伤的消息。
展云从受伤到康复,足足三个月。她束手无策,就连去看他的资格都没有。
见展云因战功封了三品都慰,她比谁都高兴,之后,她花了很大的力气,考进了太医院。又托自家大哥通过墨瑆的关系,拜药灵子为师。
展云作为军人,注定一生出生入死,她只能用心学医,用她的方式守护他。
颜妤都哭湿了几条丝帕。
大瑨虽民风开放,但男女之大防,还是有的,对贞洁更是看得大如天,褚雁的遭遇,说出来,必定又是一番切皮离骨之痛。
万一说出来,展云介意呢?
她根本帮不上褚雁的忙。白白折腾了一圈,徒惹褚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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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瑆一放值回来,她抱着他,又是一阵大哭。
“这是怎么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待会若告诉她一个消息,估计又要哭了。
小姑娘只摇摇头,这是褚雁的秘密,她不能说,就只能抱着自家夫君哭,实在太难受。
他已经习惯了自家夫人一会雷雨一会晴天的情绪,哄了好一会,慢慢等小姑娘情绪平复。
小姑娘哭着哭着,忽然发现,抱着的夫君,身上居然穿着的是盔甲。
她的眼泪顿时收住了。
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你……你这是又要出征?!”
“嗯。”墨瑆轻轻应了一声,扯过裘氅将她裹紧,才将人扯进怀里,免得冰凉的盔甲冻着她了。
“坞城等地出现了暴动,当地官兵镇压不住,皇上派我带兵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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