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平分配,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公平分配,阿澜师兄是最好最好的人,这个世界里再好的宝贝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可她没有没有别的能力,只有把这些送给他了。
这样一想舒晚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她攥着易沉澜的手,一边抽噎一边认真写道:“会好的,会好的,阿澜师兄,我保证治好你……”
易沉澜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但仍然被她孩子气的话语哄的心中一暖:“好。那别哭了?嗯?”
舒晚终于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直靠在人家怀里哭,顿时觉得脸红又歉疚,轻轻挣了一下,易沉澜便立刻松了手。
他似乎叹了一声,而后又轻笑:“小哭包,可算是不哭了。”
舒晚揉揉眼睛,脸颊早就红了。想起伤口还没处理完,她赶紧点点易沉澜的手心,接着写道,“阿澜师兄,你的伤不能再拖了。这里没有药,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止血。”
她写完就去撕裙摆的布条,易沉澜挨了一顿刑鞭,四肢还好点,只是后背的伤太严重了,失血过多也会要命的。
幸好和周师叔学过几天简单的外伤治疗,还真没白学。
舒晚一手拿着布条,一手轻轻拍了拍易沉澜的肩,示意他靠过来一点,却不知他是没懂还是怎么,僵硬在那里不动。
她只好自己向前倾了身子,为了将布条从易沉澜身后绕过,她不得不环抱住他,努力把布条穿过来。
女孩温暖的馨香忽然靠过来,离的这样近,易沉澜下意识呼吸一轻,微微抬手推了推舒晚的手臂,“晚晚,我……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怎么来啊?舒晚说不出话,只好把易沉澜的手拽下来,按在他的腿上,还轻轻地拍了拍——乖一点,别动。
给易沉澜缠到第二圈时,舒晚再次凑近,鼻尖处萦绕的浓重血腥味让她连害羞也顾不得,心疼的下手越发轻柔。
“……”易沉澜轻轻抽了一口气,似乎是侧过了头。
舒晚手一顿,有点心虚。千小心万小心,难道还是弄痛他了?也是,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也许碰到了他的伤口也说不准。
她就近在易沉澜的肩膀上写道:“我……”
不过舒晚一个字都没写完,就被易沉澜一把抓住了手。
“晚晚……”他呼吸有些重,声音里有一丝忍耐的意味,“你退开些,我自己来。”
哦……舒晚有点委屈的放了手,果然她还是把阿澜师兄弄疼了,听他的语气不容反驳,而且好像很不高兴。
黑暗中只有布条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舒晚听的连连皱眉,她包扎的时候动作特别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的,阿澜师兄向来不知道爱惜身体,听这声音就知道他下手多重。
舒晚摸上去拦住易沉澜,担心的在他手上写:“你轻着点。”还不如让我来呢。
“嗯,”易沉澜微微笑了,“已经处理好了。晚晚,这门我们出不去,那就只能往前走了。”
他撑着地站起来,摸索着将舒晚拉起来,“我们快些找出路,出去找大夫给你看嗓子。”
舒晚胡乱地点头,拉着易沉澜的手摇了摇,表示十分同意。她也很害怕,不知道舒戚下手有多重,自己别再成了个哑巴,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再说,易沉澜的伤不轻,也同样急需治疗。
她示意完正要把手撤去,易沉澜却攥紧了指尖没让她把手抽走,有些迟疑的轻声道:“这里这么黑,我们最好牵着,莫走丢了。”
虽然黑暗中不辨方向,但舒晚记得自己描写的这个通道应该不宽,大概能容三四个人并行,这里就他们两个应当没那么容易走丢吧?
不过,阿澜师兄握的这么紧,好像担心她不同意,难不成他很怕黑?也有可能,每个人恐惧的东西不一样,世上有各种各样的恐惧症,怕黑是很常见的。
舒晚很贴心地回握了易沉澜的手,反正自己不怕黑,会护着他的。她牵着易沉澜慢慢往前摸索,因为惦记着对方的伤,她走的并不快。
一片漆黑中,易沉澜慢慢弯起唇角。
这一夜,山穷水尽又峰回路转,他终究是得偿所愿了。
……
这通道极长,舒晚早就心里有数,他们走了好久,舒晚停下来在易沉澜手上写了几个字,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我们不要在这里多耽搁,”易沉澜立刻否决,“晚晚,我们快些走,早点出去。”
他看不见,不知舒晚究竟伤的如何,心里早就一片焦灼,偏偏晚晚走的极慢,他几番催促,她也不听。
舒晚笑了笑,感觉易沉澜比之前精神了一些,她心里也放松多了,一边走还一边有心思玩笑,“阿澜师兄这么怕黑么?你身上有伤,我们不要走太快,有我在不用怕的。”
易沉澜感应完手上的笔画,简直哭笑不得,想了想却没解释,只说:“我确实很怕黑。”
果然舒晚又乖乖的握紧了几分,她正要接着写字让他别怕,却蓦地一顿。
那一瞬间,舒晚感觉到自己的发丝微扬,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痒,然而她的背心却陡然窜上一股凉意。
舒晚惊恐地攥紧易沉澜的手,另一只手慌乱地写了半天也没写全一个字。易沉澜将她拉的更近,几乎与自己相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我感觉到了。”
得到他的承认,舒晚更加紧张了,她没有感觉错,刚刚竟然真的有一个人,从她身边瞬间掠过。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闭气功夫又十分到家。若不是他滑过时带起那一丝丝微风,自己根本察觉不到他。
可是怎么会呢……舒晚的心跳的极快,刚刚还轻轻松松说自己不怕黑,现在面对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头皮都发麻了。
她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出多远、距离第一道机关还剩多远……
察觉舒晚有些发抖,易沉澜心下怜惜,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别怕,我们先往前走。”
……
两人又一起往前走了很久。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舒晚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却强撑着淡定自若的姿态不敢再次露怯。试问,她已经吓成这个样子,本就怕黑的阿澜师兄岂不是比自己更害怕。
她得抗住才行。
然而话是这么说,舒晚却越走越绝望,这个通道会这么长,全都是因为自己的设定。她已经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万次猪头,正当越来越没底的时候,他们终于摸索到了一面墙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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