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哪里的话,出了这等事,在座的所有人恐怕都逃脱不了干系。”银魅慵懒的声音在这内堂回响,萦绕在众人的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沈千澈浓密的剑眉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睛呢投射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幽深如黑潭的眼眸,薄薄的双唇里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谷主的意思是在下干的了?”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便有种争锋相对的意味,就连空气里似乎都飘散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让人不由得感到十分的不适。
徐千寻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蹙着眉凝视着这个看上去酷像千夜,一举一动却胜似沈千澈的暗霄阁阁主,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疑虑,难道当朝丞相竟然擅长易容术?
“本谷主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猜测而已,这个贼一定是我们之间的某一人,并不是刻意针对谁,阁主莫要多想。”银魅随意地舒展了一下身子,领口本就有些松散的领口因为这一动而露出了大片的春光,使得一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不禁遐想连篇,娇羞地微微低下了头。
饶是他以纱巾掩着面都能造成这样的效果,那若是取下了面纱,那该是一个怎样倾国倾城的妖孽啊。
“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想必也不能查出些什么,诸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人,洛然沉声道。
若是他不出言阻止,还不知会闹出怎样的事情呢,还是先将他们驱散了去来得实在。
银魅冷哼了一声,扭着水蛇腰就这样走了出去,走之前甚至还不忘瞪了沈千澈一眼。
“如此,那千夜也先行告辞了,盟主早些休息,明日再行追回也不迟。”沈千澈抱拳道,随即双手负于吧身后傲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在他们一一离去之后,内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烛火虽多,却也在摇曳不定着,身侧人的相貌更是看的并不是那么的真切。
洛然仍旧怔怔地坐在主位上,一手轻轻地搭在扶手上,一脸沉思的模样。
等待了许久,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徐千寻和徐千筑对视了一眼,却照样是十分的茫然,最终身为哥哥的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微微俯下身子关切地问道,“印章当真是被偷了?”
两人纵使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可是徐千筑依然没有办法去肯定这件事,只得将他从回忆里唤醒,然后询问。
听到了他的话,洛然缓缓地点了点头,双眼疲倦的微微闭上,一手扶额。
沉默了良久,才传来他轻轻的声音,“你的夕音她学了多少?”
“我只教授了一些简单的曲子,就连赠与她的琴谱,也只适合像她一般初学的人用。”他刚说的时候,徐千筑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回答道。
两人之间看似随意的对话,可是在徐千寻听起来确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着,面上在他刻意的控制之下,并没有显露出多少不寻常的神情。
内堂再次陷入了沉默,静的仿若可以听到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案上的红烛蜡泪滴落着,光影有些微弱。
“千寻,你这段日子不在你哥的身边,自己去做了什么大事?”洛然轻声提问,微微抿了一口碧螺春。
不知为何,今晚的洛然特别的异常,好端端的印章被偷了也就算了,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去问起旁人的闲事,这跟他原本的风格相差甚大,实在是有些离奇。
“洛大哥说笑了,千寻只是想去自己闯荡一番,并没有什么成就的。”徐千寻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直视他目光如炬的眸子,心底好似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自己万万不可如此。
此时就连跟洛然待了这么久的徐千筑都没有弄明白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于是挑着眉询问似的看着他。
洛然始终沉默着,直视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徐千寻的脸,良久才转移开了目光,暗自叹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扶手,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竟然有些摇摇欲坠,两人暗道不好,立马一同扶着他。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以一个人走,徐千筑哪里又会放过他,直接扶着他朝着他的卧室而去,对着自家弟弟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自行离去。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徐千寻的心底忽然抑制不住地开始担忧了起来,想起方才洛然别有深意的话语以及那始终不曾离开过自己的目光,一颗心更是狂乱的跳个不停。
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己绑架的事情?还是说,他以为今晚上印章被偷盗的事情与自己有关系?可是不管是哪种,都至少证实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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