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还没有等方馨儿说话，方澄就得意洋洋地开口，说得就好像是弹琴的人是他自己一般，不过不得不说，她的琴技真的是没得说，简直是堪称完美。

孔凝华睁大了透亮的眸子看着眼前一袭白衣出尘的她，简直是高兴得无以复加，没想到来方府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收获，还真是不枉此行，要是可以的话，她都想带她一起去皇宫了。

“馨儿，你能教我弹琴么？过两日中秋的时候，碧溪国那使者非要让我去弹琴，可我的琴技实在是拿不出手，只得求教你了。”孔凝华连忙走过去握着她的双手，一脸祈求的样子。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馨儿自然不好推辞，就只得献丑了。”方馨儿微微一笑，那眼神简直是温柔得就要滴出水来了一般。

总算是解决了眼下一个大难题，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这弹琴可比不得其他，要是这两日练习的强度太大的话，想必对手一定会有所损伤，到时要是不能好好发挥，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同样的方馨儿也想到了这一点，眼里快速地划过了一抹坚定的神色，“每日你只练习一个时辰，不能超出，一个时辰之后我可是会将这把琴给收走的。”

“你宁愿找你的表妹教你弹琴，也不愿意找我？”沈千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剑眉一挑愠怒道，她明明知道只要是她跟他说一声，他就一定会同意，可是她呢？

之前在孔府的时候，就算是冒着被柳姨娘误会，被陷害的危险，也不愿意来找他，硬是一个人坚持了下来，虽然最终的结局也还算是不错，可是她根本不用自己去承受这一切的。

反正两个人都快要成亲了，她又何必要将界限划分得那么清楚，倔强得让人心疼。

“之前让你教我武功将我训成了那个样子，我哪还敢找你？”孔凝华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满道。

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这样一说怎么反倒像她是罪魁祸首一般，当初是谁不愿意教她，说她太笨了的？老是训斥她她有心理阴影了不行么？

“你这是怪我太严厉了？好，是我的错，对不起行了吧？但是这琴……”沈千澈原本还想对着她循循善诱，让她改变方才做的决定，可谁知她却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拒绝了他。

“她的琴技可比你的好多了，相爷，我看你还是回去多练练吧。”孔凝华掩唇笑道，而此时方馨儿像是早已经猜测到她接下来要做出的动作一般，站了起来将位子留给了她，自己站在一旁指导。

看着这么机灵的她，孔凝华十分的满意，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走了过去坐下，还是弹着之前的高山流水，曲子不变，虽然经过了青欢的改进之后曲谱她基本上掌握了，但是还达不到能够打动人的地步。

也就是说她弹的曲子感染力不够，空有了一副皮囊，没有任何的用处，一曲弹完之后方馨儿果然皱着眉，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哎，我是不是没救了。”孔凝华泄气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是你能够代替我上就好了。”

“哪有这么夸张。”方馨儿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其实倒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只不过她弹琴就只是弹琴，根本就没有夹杂着感情在里面，因此听起来就显得特别的空洞，“你弹的时候要用心一些，高山流水原本就是一首很有意境的曲子，你要用心去感受，要有一种如临其境的感觉。”

孔凝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开始弹奏了起来，一早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直到最后方太傅派人过来叫他们过去用膳的时候，她弹的才勉强算是过关，但是还需要加强。

这时候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她在大漠的时候弹琴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多半都是因为当时的情绪完全处于了失控的状态。

“馨儿，你很喜欢白色么？”刚走出了一段路之后，孔凝华就忍不住问道，沈千澈心里蓦地一沉，面上却依然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方馨儿听到这话眼里开始酸涩了起来，随意地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上青筋很是明显，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良久，久的她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才听到了她哽咽嘶哑的声音。

“我娘素来喜欢白色，她说白色最为纯净无暇，她走了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穿过白色以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