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隐约觉出了什么,这绷带人肯定跟这庙关系匪浅,否则他怎么能有这么多小鬼前呼后拥,应该跟卫婵差不多,以前是个什么灵鬼,只是不知道怎么沦落到这个样子了。
“阁下似乎与这个庙的关系很深?莫不是……”我隐下了后半段话。
那绷带人冷笑一声,嗓音嘶哑:“没错,我就是这座庙里供奉的地神。”
地神!这可了不得啊!卫婵都只能被称为地灵,他居然是地神!怪不得捉了这么多新嫁的新娘子却没有任何天谴降下。
灵和神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的,灵就算法力再高强,可那也是跟神比不上的,犯了点错老天当即降下一道天谴,一点商量都不给就给你劈的魂飞魄散。而神就不一样了,能称为神的哪怕法力再低微,那也是老天爷的自己人了,自己人当然更宽容一点,只要不是大错,一些小错老天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犯了大错,也不会当即掉下天谴,而是会用成神之前的功德先抵一下。
所以关系户在哪都是有特权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只是这绷带人若是地神,那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我开了口:“阁下一身功德,为何要干起这伤天害理的事来,当真是可惜了。”
那绷带人一听我的话,身上的怨气简直都要冲天了:“命都要没了,要这功德有何用!”
我一听,这里面似乎还有渊源,有渊源便好,这肯定是解决事情的突破口。
果然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本是守护一方平安的痘神,负责将新生儿点痘防止瘟疫横行,千百年来,这方土地在我的庇护下衣食无忧,少病少灾,他们也时常来给我上香上供,增加我的神力,我也就更费心费力的护着他们。”
说到这儿,他一脸愤恨:“我自认对他们尽职尽责,可前几年,这里来了一个瘟疫鬼来我的区域散播瘟疫,我正要出手整治他,我一个失了庙宇的朋友死命拦住我,说这个瘟疫鬼不好惹,他的庙宇就是被这个瘟疫鬼怂恿着拆掉的。”
绷带人看着我冷笑:“你知道这个小小的瘟疫鬼为什么能有这么大本事将一个地神的栖息之处给毁了的吗?”
我摇摇头,一个小小的瘟疫鬼自是奈何不得一个神的,更别说这个神还是专门克它的。
那个绷带人给我解开了谜底:“瘟疫鬼奈何不得我,可是我庇护下的那些信民却可以将我伤成这个模样。那个瘟疫鬼善蛊惑人心,在它又一次趁我不备将瘟疫散播在井水里时,我只好亲自下山将它下在井里的毒给吸到体内,正打算回到庙里好好进化这疫毒,可是谁知道等我回到庙里,就看见先前跪在我神像下面的那些信民个个面目可憎的拿着武器,没过多久我的神像和庙宇就被砸了个精光,那个瘟疫鬼就穿着一身道服站在远处冲我得意的笑着示意。”
他身后的小鬼突然嘻嘻笑着扯起了我脚下的路,我一时不察,瞬间被拉到了那个绷带人面前,那群做恶的小鬼却全都嘻嘻嘻的笑着,声音尖锐刺耳,扰的我心脏砰砰砰快速跳动。
近距离看那个绷带人,我才发现他身上时不时的会流出一些米汤模样的水,显得极为恶心。
尽管我已经尽力控制,但是脸上不小心还是露出了一点。看到我脸上的神情,那绷带人却更凑近我:“恶心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幅模样吗?就是因为我帮那些村民吸了那些井里的瘟疫,他们却砸了我的神像和庙宇,我体内的瘟疫没有可以存放的地方,只能反噬到我自己身上!”
我试着开口:“既是误会为何不解释清楚,反而要抓人垫这基石,再这样下去,你的神力就保不住你了,天谴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误会?那个瘟疫鬼化作的道人如今可在山下那些村民里面吃香的很。”
这个绷带人多次提到那个道人,我心里突然出现一个道人形象。
那个绷带人果然开口:“前几天他们还请那个道人想办法制服鬼新郎呢,他还唱了一场大戏,只是它如今可奈何我不得。”
我奇怪的问他:“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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