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到桌边,顾野抬腕看表,这都十点了。
他又拿出数学书来给她讲,苏颜非常愿意听顾老师讲课,而且她也觉得他们俩需要两人相处,但是这样也太浪费顾野时间了。
于是她说:“我自学吧,我能学的会,等我学完把配套练习册做完,你给我检查,行不?”
顾野觉得她学习能力非常强,点头答应:“那你自学试试。”
俩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苏颜看高中数学课本,顾野看军事书籍,要不是要考试,苏颜还真不愿意看书。
顾野看她只看了十分钟书,就拿手撑着脸颊打瞌睡。
这数学书就这么给她催眠?
平时就是做衣服到十一点钟,她还很精神。
他有两个选择,在把她抱上床还有捉弄她一下之间,他选择后者。
他拈起她的一缕头发,轻扫她的鼻尖,说:“上课睡觉,老师来了,一会儿你要罚站了。”
苏颜立刻就清醒了,她马上坐直身体,睁大眼睛,嘴里说:“老师在哪呢。”
她条件反射性地把书往自己面前划拉,然后才完全清醒知道顾野在逗她。
对方已经笑出声来。
苏颜伸手打了他一下,打在他肩膀上,硬实的肩膀震得她手疼:“谁叫你忽悠我。”
能拿这事儿开玩笑吗!
顾野嘴角、眼眸里都是笑意:“你对我动手动脚!”
苏颜:“……”
“继续呀。”顾野循循善诱。
苏颜含笑瞥了他一眼,把书拿起来,说:“看书了。”
顾野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去看自己的书。
真担心苏学渣夏天的同等学力考试失败。
——
次日吃过晚饭,电话铃响,苏颜接起电话,刚说了句:“你好,请问是哪位?”
对方来了句:“是嫂子吗?我是贺松岩。”
“哦,是我,有事儿说吧。”苏颜说,不知道是顾芳菲的事情还是他们那天遇到的祖孙俩的事情。
贺松岩说:“嫂子,我要跟你说那祖孙俩的事情,本来想让顾芳菲转告你,但那祖孙俩的事情跟靠山屯营地有关,顾芳菲说你就住那儿家属院,我就要了你电话,跟你说下这件事儿。”
“他们是来营地探亲的?送到营地了吧。”苏颜问。
贺松岩说:“嫂子,这事儿还得谢谢你跟顾芳菲,那四个人的确是人贩子,要不是把他们抓到估计就要把祖孙俩带走,男孩卖掉,奶奶扔到山旮旯自生自灭,现在这四个人全部抓到,你们不用担心。那祖孙俩他们不是探亲,那个小男孩父母都没了,父亲出任务时牺牲,之后就奶奶一人带他,奶奶感觉自己日子不多了,养不了孩子,就带着男孩找部队来了。负责的公安已经把他们带到营地,交给部队的负责人了。”
苏颜的心脏紧缩,顿时心疼起小男孩来,她说:“谢谢你特意通知我,我明天去打听一下祖孙俩的情况。”
九点多钟,顾野从营地处理完工作回来,进了屋,把军帽挂在门口挂钩上,苏颜走过去,边帮他解扣子边跟他打听:“咱们这来了个烈士遗孤,是个男孩还有他奶奶,有困难找到部队,你知道这事儿吗?那男孩恰好我前几天看到过。”
她跟顾野说了祖孙俩差点被人贩子带走的事情。
这些琐事苏颜本来没指望他能知道,没行到他连这事都知道。
顾野点点头:“是原来一团白营长的儿子,白营长两年前牺牲,妻子也早年病逝,两人留下一个男孩,那户人家人丁稀少,家里就一个奶奶带娃,奶奶年纪大,身体不好种不了地,家里也没有收入来源,就带着孩子找到部队来。”
俩娃听说来了个男孩,立刻很感兴趣地围过来,问:“爸爸,那男孩在哪儿啊。”
顾野刮刮前前的鼻子说:“就在招待所住着呢。”
“可我看那大娘没怎么出过门又没什么见识的样子,她怎么敢独自带着孙子出门?”苏颜问。
“听说是村干部安排人给他们送上火车,下了火车他们坐公共汽车,下车换乘的时候迷路了。”顾野说。
原来顾野连这种细节都知道,好像部队里没有什么事儿他不知道。
苏颜问:“那部队说怎么安置祖孙俩了吗?”
顾野说:“可能要给那孩子找户人家收养,看看有没有合适人家。”
苏颜想后天就是周六,周六的时候她带着前前和朵朵去招待所看看祖孙俩。
她对俩娃说:“咱们周六去看小哥哥好不好?”
朵朵问:“小哥哥没爸妈了吗?他好可怜啊。”
苏颜摸摸朵朵的小脑袋说:“他会有新爸爸妈妈。”
——
市一厂厂长听说红星厂在生产喇叭裤。
一厂厂长优越感顿生,红星厂没有生产任务,只能自主经营,只能生产这些不入流的衣服。
手下人很有危机感地说:“可是据说他们裤子卖得很好,就说咱们市,喇叭裤卖得很好,好多年轻人都买喇叭裤穿,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
一厂厂长说:“喇叭裤是什么玩意,大家新鲜一阵子就不买了。”
手下人觉得厂长说得非常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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