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裴钰都再也没出现过。
直到第二日清晨,房门才被推开,宋玉竹立刻朝门口看了过去,不是裴钰,只是个丫鬟而已。
“公主,奴婢来伺候您梳洗。”
丫鬟将手里的水盆放下后,便走到了床边,毕恭毕敬地说道:“奴婢帮你解开绳子。”
终于得了自由,宋玉竹盯着眼前的丫鬟,怒不可遏,质问道:“裴钰呢?”
“这个……奴婢不知。”
“让裴钰来见我!”
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在床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是被安排来此伺候宋玉竹,可对于这期间发生的事是一点不知,如今被这般质问,更是吓破了胆。
她立刻跪到了床边,哀求道:“公主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宋玉竹一腔怨愤无处发泄,便将手边能够到的东西都砸到了这丫鬟身上。
小丫鬟忍着疼痛,却又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能默默受着。
宋玉竹扔得累了,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这才停了下来。
“滚出去!”
“是。”
宋玉竹重新躺回了床上,望着床顶,心中的那种屈辱感又升了起来。
如果没有孟沅澄,又怎么会发生这些事。
对,如果孟沅澄死了,那就好了。
宋玉竹忽然想起,孟沅澄之前跟她约定好的事。
孟沅澄说过会在那里等着她。
宋玉竹立刻起身,急匆匆地往出跑,只希望还来得及见到孟沅澄。
事出突然,也来不及安排,宋玉竹只能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
要是见到了孟沅澄,她只能先试着将孟沅澄安抚下来,至少也要知道孟沅澄的落脚之处,这样她才能有机会彻底除掉她。
可是等宋玉竹赶到两人说好的地点时,却根本不见孟沅澄的人影。
她在那处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等到孟沅澄。
这时候,宋玉竹终于明白过来。
孟沅澄又耍了她。
孟沅澄恐怕是从来没想过要来赴约的,如此想来,宋玉竹心中的怨毒更甚。
若是不除掉孟沅澄,往后的日日夜夜,她怕是再也不得安生!
孟沅澄在竺琴的宅子里待了三日,每日靠着竺琴留下的干粮度日,从孟沅澄出生至今,还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可与冒着被抓回去的风险出去相比,她倒宁愿待在这里。
等到第四日,竺琴来了。
不仅给孟沅澄带了些换洗衣物,她还很有心地带了些吃食来。
“外面怎么样?”
竺琴看着孟沅澄,表情有些古怪。
孟沅澄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没想到,我这种身份还能跟堂堂的公主殿下扯上关系,只是深感荣幸罢了。”
听到这里,孟沅澄有些心虚地瞟了竺琴一眼,弱弱地说道:“你都知道了?”
“若不是我从告示栏里看到画像,又想着帮你探探消息,上前去多问了一句,怎么知道在我面前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呢?”
孟沅澄小声解释道:“其实严格来说,我只是有个公主的名号罢了,父皇都已不在了,这个虚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竺琴这才想起,如今登基的皇帝是先皇的弟弟,也就是孟沅澄的叔叔,而且又重新立了自己的女儿为新的公主,孟沅澄的身份确实是有些尴尬的。
“那你是承认了?”
孟沅澄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如今下令在全城找你的人,就是如今的太傅?”不光是如此,早已升至内阁首辅,这般年纪,到如今位置,也是前无来者了。
“应该是吧。”她已有几个月没有与外面的人接触过了,所以近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她根本无从得知。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又老又丑,还有十几个妾氏的人?”
孟沅澄:“……”
虽然是有些出入,可裴钰的所作所为,即便有那么好的皮相,也只是个黑心烂肺的人,这样说他,也没什么不可的。
“他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
竺琴实在不懂:“以他如今的地位权势,正是个极好的依靠,你又为何要逃出来?离开了他,你又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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