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的包装已经拆好,方然把它递给任乔,“你先穿着,我去下面拿化妆箱。”
十三层的总统套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下方的礼乐声。换好礼服的任乔,从卧室里走出。拉动窗帘时,却发现有人抵着她的腰部,她回过身骂道:“唐绍世,你有完没完了?”
在她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的男人,穿着一身及地玄色长袍,袖口和衣领处绣有同色云龙纹,款式复古。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雕刻有繁复的花纹,把面容遮的严严实实。
露在外面的那双眸子,却给任乔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四目相对之时,她恰巧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那抹惊艳。
她穿着一件裹身设计的纯白色婚纱礼服,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形曲线,再搭配以同色系的头纱和手套,造型虽然简洁,但独属于她的那种绝美姝艳却扑面而来。
这件礼服专为她设计,复古的腰线设计和领口镶珠的精致感,让她的身形更显高挑。不同于寻常的饱满型大裙摆,这件婚纱底部是a字小拖尾,风格华丽,衬得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层叠的纱裙则增加了视觉高度,裙摆的不对称裁剪使得她的美腿显得修长。
她此时没有化妆,刚刚用清水洗过脸,清新而淡雅,如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身婚纱礼服,淡化了她五官的秾艳,整个人营造出一种高贵圣洁之美。
“你是谁?”任乔的双手被他抓住,她下意识地动用灵力,想要把他弹开,打在他身上的灵力,却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无法掀起丝毫波澜。
筑基之后,她在灵气稀薄的水蓝星几乎能够横着走,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即便是当初在周云青别墅的那间密室里,她也没有这种无法反抗的感觉。
他过于苍白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眉心,她便觉得头脑昏昏沉沉,难以控制地向他怀里摔去,“你到底是谁?”
昏迷之前,她听到他的声音:“别怕,很快就会结束的。”飘飘渺渺的音色,带着一丝熟悉的清冷,如同空旷的房间里,珠玉落在大理石制的地面上。
方然再回到总统套房,任乔已经不见了。她打电话给任乔,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起,任乔没带手机?她问向酒店的服务人员,却没人见过任乔,不仅没人见过,就连监控录像也失灵了。
方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联系顾怀,“大乔在你那里吗?”
订婚仪式即将开始,新娘却不见了,外面高朋满座,贵宾云集,里面乱作一团,每个人都急得团团转,到处寻找任乔,只有唐绍世哈哈大笑:“她肯定是被我感化,终于良心发现,去找阿承啦!”
他拍拍顾怀的肩膀,假模假样地安慰:“哥,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既然我姐都抛弃你了,你就忘了她吧。”
小五摸着下巴分析,“就连监控都失灵了,确实是队长惯用的手法,除了她哪有人能够这么轻易地影响摄像头?”
没有人担心任乔的安危,她们都知道她修炼的功法。小五为她做过测试,除去核弹之外,水蓝星几乎没有能够伤到她的手段。
“忽然要结婚,忽然又不见,怀少,你和乔宝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萧音音最为敏锐,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就在三十分钟前,顾怀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转眼间便已经跌落深渊。他的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在里面吹着,面上却还维持着笑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这种馊主意,外公逼我联姻,否则他就要出手帮唐氏,我便向乔提出了假结婚的建议……”
方然说:“这是胡闹,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幸福,岂能儿戏?就算是凌锋拿唐氏威胁,你们也不该走这种昏招!”她之前还觉得奇怪,她和赵锦年谈了好几年,都没迈入婚姻殿堂,怎么倒是任乔提前一步,原来根本就是假的。
顾怀的笑意转为苦涩:“你说得对,大概乔比我先意识到这是一个昏招。”是他自私,妄想借着凌锋的手,去够够不到的东西,活该他摔得粉身碎骨。
“我去稳住外公,你们解决媒体,订婚取消。”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很慢,像是拿着一把钝得生锈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割开自己的心。
尽管方然向媒体解释了很多,她用的理由是云起有突发情况,任乔必须马上赶过去解决,所以今天的订婚仪式暂时取消,可还是堵不住他们大开的脑洞,大报已经够脱离实际了,其他小报更是完全的标题党——
《新娘落跑,顾氏当家惨遭抛弃》、《怀少头顶原谅色帽,种出一片青青草原》、《爆!揭秘这桩世纪婚礼告吹真实原因,云起女董事长竟怀有身孕,到底是谁三了谁?》,凡此种种,炒得沸沸扬扬。
夜深人静,顾怀望着漫天繁星,轻声自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乔,我已经取消了订婚,外公那边我会再想办法……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如果你因此感到难堪,真要有人离开,也该是我走啊。”
繁星不语,无人应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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