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平的案子处理好了吗?”
“这案子有什么可处理的,”傅成奚满不在乎道,“徐启平是遭人陷害,送过来当天我就查清楚了。”
“我是说查清之后的事。”
傅成奚有些不解:“人已经放了,早就回国子监做他的司业去了。”
“陷害他的人呢?”
“这就不是我管的事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只管查案。”
太子不语,只沉沉看向傅成奚。
傅成奚被他看得发毛,只觉一阵头疼:“那你还想怎么样?”
太子依旧不语。
傅成奚被逼得无法,只能道:“好,我替你去吏部走一趟。”
太子方才舒心地点了头。
“我会以大理寺卿的名义,写一封公函,把相关人员在这案子中扮演的角色点名,吏部看了公函,应当会有所裁决。”
太子道:“国子监乃我朝培育人才之地,出了这档子栽赃陷害之事,国子监祭酒难辞其咎,一并记一笔。”
“知道了。”傅成奚看着太子,本来无可奈何的神情,突然转了笑脸,“当初贵妃娘娘提出这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现在对徐家的事这么上心,看样子你对徐家的姑娘很满意了?”
太子冷笑了一声:“她为我办事,我自然不能亏待她,否则,以后我手底下的人还怎么为我拼命?”
说得倒是振振有词。
傅成奚挑了挑眉,想了想,又道:“徐姑娘身子如何?胎相可稳?”
“皇宫和东宫的太医都说一切安好。”太子说完,侧身看向傅成奚,戏谑道,“你还懂妇科?”
“上月碰着一个案子,死者是有孕之人,赶巧看了点妇科典籍。”
傅成奚查案,时常亲自验尸,他不信鬼神,自然说话没有忌讳。
太子当然也不忌讳:“那你帮她瞧瞧?”
傅成奚虽不是太医,但在医理一道甚至比许多太医还要高明。
“好啊,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瞧个男女。”
太子轻笑起来。
是男是女,他并不是很在意,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徐幼宁母子平安。只有母子平安,才能彻底平息纷纷的流言。
“王吉。”
“奴婢在。”王吉应声上前。
“瞧瞧姑娘在做什么,若没有睡,请她过来说话。”
“是。”
王吉退下去,片刻后将徐幼宁领了过来。
徐幼宁今日在马车上那一觉睡得很好,吃过饭还想睡,却怎么都睡不着,刚起身叫月芽摆了点心到窗前,就被王吉抓了正着。
“殿下。”徐幼宁走进来,朝着太子福了一福。
她是比较显怀的那种,还不足五个月,肚子就已经显现出来了,腰一弯,整个人便像失去平衡了一般。
太子蹙了一下眉,道:“以后在承乾宫里不必行礼。”
“多谢殿下。”徐幼宁如今每日都要与他相见,回回都行礼,确实是不方便。
太子见徐幼宁笑了,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指着傅成奚道:“这是大理寺的傅大人,你父亲的案子就是他审的。”
徐幼宁之前听家里人说过,父亲的案子是人证物证齐全,证据确凿。傅大人能把这样的案子查清楚,当真是厉害。
这样想着,徐幼宁看向傅成奚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敬佩。
“多谢傅大人救命之恩。”
“徐姑娘不必客气,查清案件本来就是大理寺的职责。”
徐幼宁听着傅成奚谦逊的言语,愈发的敬佩。
太子看在眼里,面色无波道:“要把脉吗?”
“不用,我不会把脉。”傅成奚笑道。
他都是跟尸体打交道,尸体哪有脉相?
太子轻笑了一声:“那你随便看看。”
他们俩的话弄得徐幼宁满头雾水,但她知道这种场合没有她插话的份儿,只能手足无措的站着。
倒是太子拿余光瞥她一眼:“坐。”
徐幼宁依言坐下,看看傅成奚,又看看太子,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低了头。
“徐姑娘不必紧张,不必叫我什么大人,只当做朋友一般。”
徐幼宁只是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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