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出,太子和燕渟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徐幼宁望向太子:“是谁啊?总不会是皇上吧?”
太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想什么呢?父皇要杀人,哪里用得着做这些事,只是些龌龊鼠辈罢了,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千万别轻敌,上次你还……”徐幼宁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燕渟一眼。
上回太子差点丢了性命,徐幼宁心里最大的嫌犯就是燕渟。
虽然她很相信燕渟,但是那么多人想杀太子,燕渟跟太子同桌吃饭,燕渟才是最好下手的。
燕渟收到徐幼宁的目光,面色没有丝毫的波澜,点头道:“既然上回那些人没有得手,这一次肯定会被上一回做更多的准备,的确不能松懈。”
“嗯,”徐幼宁急忙点头,“那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你只要躲好就行。”
竟是太子和燕渟异口同声。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都冷冷转开了。
徐幼宁看看左边的人,又看看右边的人,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乖乖的说:“知道了。”
……
京城,莲花巷。
入夜了,往日热闹的莲花巷如陷入了死寂一般,巷子里里外外都有蒙着白巾的官兵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出。
“承远哥哥,吃饭了。”徐幼姝提着食盒,敲了敲卫承远的门。
“放下在门口吧。”卫承远道。
徐幼姝撇了撇嘴,将食盒放到地上,转身走了。
不过,她走了几步,便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片刻后,房门终于打开,露出了卫承远清瘦的身影。
徐幼姝快步跑过去,眸光里似含着泪:“承远哥哥,你为何躲着我?”
卫承远没想到徐幼姝会一直躲在外头守着他,顿时蹙眉:“我并未躲你。幼姝,你别哭了。”
“承远哥哥,如今祖母染了疫症,外头官兵把我们困在这里,我......”徐幼姝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卫承远叹了口气:“老太太如何了?”幼宁最亲祖徐老太太,也不知道幼宁是否得知了老太太的情况,这会儿她定然很担心吧。
“祖母的院子我们都进不去,不过我爹说,官府派了太医给祖母医治,或许能救回来。这些饭菜都是衙差们放在门口的,我爹娘都用过了,你快趁热吃吧。”
“多谢。”卫承远闻言,神色顿时黯然下来。
朝廷对待疫症的策略,卫承远大概知道一些。不管在什么发生疫症,都是烧了、埋了了事,极少会派太医医治。尤其在京城这样人员密集之地,更需快、狠才能控制住事态。
疫症传播太快,寻常药物根本没有作用。若不快刀斩乱麻,很可能会赔上整座京城。
官府的人没有直接处理掉徐老太太,而是派人悉心照料,如此反常,一定是因为幼宁在太子殿下跟前求了情。
卫承远又想起上次在侯府遇到太子和幼宁的情景。
徐幼姝看着卫承远脸上痛苦的表情,关切道:“承远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不必了,我只是心情不大好罢了。”卫承远苦笑了一下,“幼姝,往后你不必给我送饭过来,我自己去门口取。”
徐幼姝看着卫承远就要关上门,忽然涌起一股狠劲儿,上前撑着门,不叫卫承远关上。
卫承远一愣,意外道:“幼姝,你这是做什么?”
徐幼姝道:“承远哥哥,你为何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要是我不嫌麻烦呢?”徐幼姝不死心地追问。
“幼姝,你不必......”
“不必不必不必,要是送饭的人是徐幼宁,你还会这么说吗?”
卫承远痛苦地闭上眼睛。
徐幼宁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深深的刺,这根刺在他心里呆了太久,生根发芽,没牵扯一次,都令他心碎。
“幼宁是我的未婚妻子,当然不一样。”
“她跟你早就退亲了,她如今有了男人,还怀着人家的孩子,她再也不可能嫁给你。”
“够了!幼姝。”卫承远突然吼了一句。
徐幼姝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卫承远。
然而今夜把话都说到这里了,徐幼姝不肯这般放弃。
她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承远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徐幼宁,可是她已经跟了别人了。我是徐家的嫡女,我样样都比她强,你娶我好不好?”
卫承远听着徐幼姝的话,深深盯着她,不怒反笑:“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情,徐幼姝,我告诉你,不是你是嫡女就比幼宁强,在这个世上、在我的心里,幼宁才是最好的,别说是你,就算是金枝玉叶也不及她分毫。”
“你......”徐幼姝下意识地想反驳,却根本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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