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渐和方老爷子傻了,彻底傻了。
我猜,河西王应该就是方老爷子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也是唯一的靠山了。战败黑狼以后,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方老爷子要去找河西王了,于是我就捷足先登,先来晋阳城一步,找到了河西王。
我回荣海做事,还要收拾方家,本来就该拜访下河西王,而且我想把卢晨亮调回来,也要通过河西王这一只手,所以怎么都该来一趟的。
我是地阶上品,级别比河西王差得远,可我也是掌管一省的小南王,还是老乞丐的徒弟、红花娘娘的儿子,河西王怎么都不会看扁我的。
果不其然,河西王待我十分热情,让我心里面暖暖的,感觉这次一定妥了。
方家,迟早灰飞烟灭!
都说河西王这人比较桀骜,春少爷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老乞丐、红花娘娘和我在一起时,从来没提过这个人,一方面不乐意提,一方面确实不熟。来晋阳城之前,我还挺忐忑的,现在就放了心,河西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高冷,还能和我划拳、玩骰子呢,“哥俩好”叫得比谁都亲。
我是从荣海来的,方鸿渐和方老爷子也是从荣海来的,所以我们前后脚不差多长时间,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跟河西王说我和方家之间的恩怨,只知道我老家是荣海的,早以前在县城开过服装厂。
我还想深入谈时,方鸿渐和方老爷子来了。
方老爷子太震惊了,以至于说话声音都哆嗦了,叫了我一声张龙;方鸿渐直接连话都说不出来,身子不停发抖。
河西王以为我们认识,只是方老爷子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才让方老爷子规矩一点,叫我小南王,还介绍起了我,说我是杀手门的地阶上品,还是江省的一省之王,老乞丐的徒弟、红花娘娘的儿子等等。
反正身份、头衔挺多。
方鸿渐和方老爷子越听脸上越黑,心里也拔凉拔凉的。到最后,方老爷子的脸一片死灰,他知道完蛋了,最后一张王牌也没用了,只能听天由命。方鸿渐也没了主意,悄悄捧着方老爷子的胳膊,欲哭无泪地说:“爸,怎么办啊……”
方老爷子则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俩的声音很低,但我跟河西王都听到了。
河西王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老方,那是你的儿子吗,我还是第一次见。”
方老爷子立刻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是我的儿子,如今荣海方家的代表人,方鸿渐!”
说到“荣海方家”这四个字时,方老爷子还有一点点的骄傲,甚至胸膛都挺高了不少,可他很快意识到,这四个字要成为过去式了,心中不免一片悲凉。
方鸿渐则冲着河西王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河西王,您好!”
河西王点了点头:“好!你们两个过来给小南王敬一杯酒。”
方老爷子叹了口气,只好往前走来,方鸿渐也跟着。
来到桌前,两人分别倒了杯酒,方老爷子冲我说道:“小南王,我们父子俩给你敬一杯酒!”
说完,二人仰脖,一饮而尽。
理论上来说,人家都敬我了,我也要喝一杯的。但我没喝,甚至连动都没动,而是冷眼看着他们父子两个。方鸿渐和方老爷子没办法,只好求助地看向河西王。
河西王还能看不出这微妙的气氛?
河西王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老方,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方老爷子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是为小南王来的。”
“哦?”河西王放下筷子,“说说看。”
方老爷子又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意见后,开始讲了。
因为畏惧我的身份,方老爷子倒也不敢添油加醋,或是隐瞒事实,而是实事求是地说着,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全部道来,从两年前一直说到两年后。说到孙子方杰的死,方老爷子也不那么怒气冲冲,反而说是孙子该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至于如今的报应,方老爷子也说是方家活该,还很诚恳地跟我道了个歉,说是希望我高抬贵手,能放方家一马,以后就算做不了朋友,也井水不犯河水。
方老爷子在来之前,还自信满满要杀了我,现在得知我的众多身份,还跟河西王如此亲近,早就磨平了脾气,一心想着能和就行。方鸿渐也主动向我道歉,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希望我能放方家一马,说着又给自己灌了杯酒。
两人都说完后,一父一子像是小学生一样乖乖站在一边,一副要打要罚尊听我便的意思。
他们的态度确实非常诚挚。
而且我敢打赌,只要我一朝还是小南王,他们就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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