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子把容颜幻得稍微稚嫩了些,还是他那张脸,最大的改变,便是把一头白发幻成了黑色。
说来也很诡异,稚嫩的黑发长生子,竟有一股子白景龙混合了花孔雀的奇妙的感觉。
鱼初月踏上白玉桥。
有风贴着水面吹拂,送来了崔败身上独有的竹叶香。
知道他就在身边,鱼初月心神大定,昂首挺胸过了桥,爬上水榭木台,慢吞吞地走到长生子对面坐下。
他动了下眼皮,瞥她一眼,手指诡异地顿在琴弦上。
这个魔……不太对劲。
难道媚倾城有事来不了,派手下女魔来递消息?
长生子不动声色:“公主又被邪祟侵扰?”
鱼初月一听这话,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长生子救过这个凡界公主的性命,有了那么些牵扯。媚倾城借着这条线搭上了长生子,而长生子也将计就计,便这么和她往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地互探消息。至于这其中掺杂了多少带着些桃色的浪漫情愫……那便只有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
此刻状况不甚明朗,虽然已成功见到了长生子,但鱼初月仍决定先试探一二。
“嗯,”鱼初月软绵绵地回道,“前几日听闻,魔界边境又有了动荡,仙家的圣人与魔界的首领大战一场,死了不少人呢。自听到那个消息之后,本宫便夜不能寐,时时心惊肉跳,吓死人了,就盼着与你见面!”
长生子的眼角重重抽了两下。
“道长,不知你怎么看?”鱼初月问道。
长生子:“……你弄错了,我不是道长,而是医者。”
“呃,”鱼初月扯了扯唇,“医者也治邪祟的么。”
长生子盯着面前这个十分不对劲的女人。
不对,太不对了!哪哪都不对!这一看就不是媚倾城的人!
长生子愈加警惕,心头浮起了奇怪的直觉,令他有点心虚,又有点意兴阑珊。想起临前行玉华子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长生子开始心神不宁。
莫非……玉华猜到了他和媚倾城之间这点事儿?
从前玉华曾干过钓鱼的事情,故意派人来试探他。眼前这个很不对劲的女人,会不会是玉华子的人?!
长生子疑心生暗鬼,越看越觉得像。
不行,得赶紧撇清!
他缓缓神,心思一定。
“不用装了,就到此为止罢。”长生子摆了摆手:“你回去告诉媚倾城,以后我不会再来,无论你们魔界在筹谋什么,都不会得逞的。”
鱼初月:“?”
怎么回事,她鱼初月难道是把钥匙吗——走到哪里哪里就揭秘。
“就此作罢,”长生子正色道,“既是相互利用,那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我与媚倾城一向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别想利用这件事情来算计我,就算我道侣知道我与媚倾城见面也无所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鱼初月:“……”明白了。长生子发现她不对劲,以为她是玉华子安排的人。
就这草木皆兵的德性,他还敢说自己不心虚哪?
长生子拎出放在一旁的楠木琴盒,准备收起凤尾琴。
“圣人稍等。”鱼初月急急摁住琴身,问道,“圣人到此与我见面,是否独自一人?”
“是,那又如何。”长生子不假思索,“我一言一行光明磊落。”
鱼初月压低了声音,故意追问:“您是不是发现周遭藏了抓奸的人啊?不然干嘛突然这么绝情?”
长生子脸色更沉:“不用耍那些小心思,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行得正,坐得端,人前人后都一样!这水榭中,绝无第三人!”
“啊,那我就放心了。”鱼初月抬起手来,扒拉了两下,揭开一层又一层伪装,脱下画皮,露出自己的脸,“圣人!我和大师兄,正被濯日子追杀!”
呼——
终于又一次把这个惊天绝密给说出来了!
长生子双眼越睁越大,终于‘噗通’一下,坐翻了屁股下面的锦墩子,摔了个四仰八叉。
“鱼鱼鱼鱼初月怎么会是你!”长生子震惊得真情实感。
鱼初月:“……就是我啊。此事说来话长,先不提。圣人你听清楚了没有,幕后黑人,对我和大师兄下手的人,是濯日子,濯日子!”
“听到了。”长生子抽搐着脸爬了起来,摆正了锦墩子,用一副见鬼的表情上上下下地打量鱼初月,“出行前,玉华怪模怪样嘲讽我一顿,我还以为是她派人来试我!吓得我一身冷汗!”
鱼初月十分无语:“圣人!我在和您说正事!叛徒是濯日子!濯日子!”
他盯了她两眼,正色道:“你确定是濯日子?”
鱼初月点点头。
她没有贸然说出崔败就在这里。万一有什么变故,好歹他还能全身而退。
长生子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纠结。
鱼初月皱眉:“圣人,你不信我的话吗?濯日子把印清风扔到魔界,说了一句‘你永远不会明白,你为之献身的,是何等正义之事!’,我亲耳听到了。后来我与大师兄离开魔界之时,濯日子再一次现身,与魔主伽伽罗联手想要杀掉我和大师兄,此事千真万确!这是七日之前发生的事情,您只要去魔界边境查一查,必定还能查到他留下的痕迹。”
“崔败呢?”长生子的神色仍是不太对劲。
鱼初月警惕起来:“圣人,你什么意思?大师兄与我知道的事情一模一样。你便是问他,他也只会这般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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