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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系统一直是众系统中的最底层，干最苦的活拿最少的积分，7788还属于炮灰系统中成绩一般的那种。所以他从未肖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直活在传说中的反派系统，据说反派系统获得的积分是炮灰系统的好两倍，反派和炮灰相比，逼格更是上升了好几倍！但是反派系统都很难升级，按照7788原本的轨迹，获得1000个【优秀】的评分之后才能升级为反派系统，而7788的成绩是7。

每次系统KPI考核的时候7788都焦虑不已，开完会就跑到系统空间里哭。最开始找到闻浅的时候，看见他98的精神力，7788以为自己要拿到龙傲天的剧本了，从此扬眉吐气成为统中之统！没想到这位宿主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连最简单的第一个任务都失败了，也不好掌控，7788直接放弃了他。

然后……

然后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宿主带飞了？_(:з」∠)_

7788简直是喜极而泣：“浅浅！！你听见了吗？！我们都升级啦！你别死，我们一起做任务呀！！”

“反派系统有什么不同吗？”闻浅冷静地问他。

7788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没有察觉到闻浅的异常，反而激动地翻着刚发下来的《反派系统指南》。飞速浏览一遍，他说：“和炮灰系统比起来，作为反派的宿主仍负有OOC不能超过30%的debuff，但主角可被杀死、剧情不干预宿主行动。”

“那反派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呢？”闻浅问。

7788解释道：“这些反派都是被主角打败的反派，宿主你成为反派之后需要帮助反派打败主角。呃，一般都是杀死主角，特殊点的还有委托内容，完成委托内容可以额外得积分。”

“哦，这样啊。”闻浅应了一声。从他懒洋洋的语气中7788读出了不感兴趣，7788怕他不配合，连忙把反派系统吹得天花乱坠。

闻浅默默地听着，趁7788停顿片刻，闻浅笑了一声。

“我之前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要让任务者按部就班地走完剧情成为炮灰，才能拿到【优秀】的评价。”

“什么？”7788还没反应过来。

“你曾经告诉我炮灰的作用是推动剧情发展，我原本以为你说的‘能量’和‘积分’是从剧情里来的。”

“不、不是吗？”7788紧张地问。

“当然不是啊。”闻浅灿烂地笑着，“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剧情都崩了，你却还能升级为反派系统呢？而我从‘炮灰’变成‘反派’则更像是升职了。什么情况下会升职呢？当然是我的能力足以胜任更难的工作的时候。”

“我原本以为我上个世界任务不合格是因为导致剧情脱离了原本的轨迹，但有了这次的借鉴，我发现我错得很离谱呢。”

闻浅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说，“真正决定任务结果的其实是任务者吧？或者说……你们系统的能量应该只能从任务者身上得到吧？毕竟又有哪个任务者会心甘情愿地当炮灰呢？当他们被主角打败的那一瞬间一定会非常不甘心吧？这一瞬间产生的能量波动不就为你所用了吗？”

“你胡说！”

“别那么快否认嘛，毕竟你找到我的那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夸我的精神力很高呢！”闻浅点了支烟，他感觉左手臂有些麻痹，于是又给自己打了一针。最后一针。“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很耐/操？毕竟对于你们炮灰系统来说，任务者是消耗品吧？而你在第一个世界结束后就当机立断地决定放弃我，难道不是因为你在第一个世界里一点儿能量都没赚到？”

7788沉默着。他没想到闻浅能这么聪明，仅从一个反派系统就看穿了系统的秘密。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是反派系统了，以后和闻浅肯定会长久地合作下去，7788坦白道：“不错，这就是炮灰系统的运行机制。反派系统和这差不多，炮灰系统收集的是从悲伤情绪中演变出的能量波动，而反派系统则收集的东西更多，既包括任务者的情绪波动，也包括主角的气运。”

“气运？”

“是的，反派打败主角后就能夺取主角的气运，但由于这种事很难办到，所以反派的门槛很高。”

“那你们主神一定是企业管理的高手。”闻浅开玩笑说。

7788对于主神很是敬畏，一听到闻浅这么说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呀？”

“你一听说你被升级为反派系统了，高兴得不得了。我猜你们系统之间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吧？作为炮灰系统的你就处于最底层。”闻浅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

这严重伤害了7788的自尊心，他又要哭了。

“那么，”闻浅话锋一转，“你的任务者应该也是最底层的任务者吧，就像一个大公司，炮灰就是最廉价的燃料，为了保证从能力参差不齐的任务者中榨取出最大的价值，所以每个炮灰的任务才那么机械。只有让主神认可你的能力时，任务者才能摆脱炮灰的命运。”

7788有些心酸，但想到自己现在也熬出头了，长舒了一口气，“好啦，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我们快点回到系统空间继续做任务吧。”

闻浅没回答，他的沉默让7788很慌。

“浅浅？”

“嗯？”闻浅撑着下巴，仿佛没听清似的重复了一遍7788的话，“离开这里继续做任务？”

“是呀！”

闻浅咬着烟，恶趣味地说：“我不呢！”

“为什么？！”7788尖叫道，他的心情大起大落，又想起了被闻浅肆意玩弄的恐惧，整个统都不好了。

“出去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会被你监视着做任务，给主神打工？”闻浅不在乎地说。

“你当初答应了的！！”7788说的是和闻浅绑定的那天，他帮闻浅隐藏尸体，闻浅同意和他绑定。他们系统可是正经系统，可不会做出强人所难的勾当！！

闻浅笑嘻嘻地说：“我反悔了，不行吗？”

7788知道闻浅说的是真的。某种程度上来说，闻浅每当宣布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他都是认真的，哪怕他要做的事再离谱，他也会去做。

7788从闻浅恶劣的笑意中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唯一一次。

闻浅想让他付出代价。

想杀他的代价。

你看这人多记仇。7788可悲地想，甚至有点还想笑。笑自己被这样的一个人耍得团团转，笑他冷心冷肺，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