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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来得及骂第二句, 虚掩的酒吧门就被人推开。
“打烊呢, 没看到门口啊?下午两点以后才开始卖糖水酒精马尿。”意大利人皱起酒糟鼻,斜乜着眼, 看到那位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和冷面修罗似的黑发男人,身后还跟了几张熟脸,雪茄啪嗒落下,“怎么是你们?我记得你, 你们几个, 昨天的酒钱没给!”
姜荻忸怩地掏裤兜, 空空荡荡的,比他的存稿箱都干净,正想掰扯几句,让老板宽限一天,眼前就出现一只指骨分明而修长的手。
顾延两指捻着张信用卡,递给酒吧老板。
“再要六杯咖啡。”
老板不情不愿接过,往pos机上一刷,骂骂咧咧:“老子这他妈是酒吧!”
十分钟后,六杯espresso齐齐整整出现在橡木酒桌上。
姜荻坐在卡座最外,和坐在深处的顾延拉出一条对角线,江鲟带着陆小梢落座,刘文婷和娜娜没法子,只好坐在姜荻左手边的空位。
打眼一瞧,一桌子俊男靓女,让冷清的酒吧蓬荜生辉。
“会有人来吗?”姜荻端起小骨瓷杯,舔一口,眉头皱着,像一只凝视鱼缸的美短棕虎斑,神情严肃纠结,“靠,好苦,比命苦!”
江鲟拿方巾叠绢花,镜片后眉眼带笑:“你打着顾延的名头,说他在这儿卖烤红薯,都有人来围观。而且么,下雨天的全岛游客广播,时间、地点都有暗示,有心人会找来的。”
刘文婷想了下顾延顶着死人脸卖烤红薯的光景,顿时汗毛直立。
陆小梢拿着枚小镜子补眼线,嬉笑道:“哈哈!那到时候,小姜得分我吃一口。”
姜荻臊红了脸,心说顾延摆地摊关他球事,偷瞟一眼顾延,却见那小子指尖夹着信用卡,试图在桌面上立住,明显在神游天外,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喜欢顾延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如果……
不是那么有侵略性的眼神就更好了。
十点二十五,陆续有人走进坏猴子酒吧。
玩家们看到角落里的顾延,先是脚步一顿,下意识想撒腿跑路,见到吧台上的鳄鱼标本和墙上五官狰狞的猴子标本,脚步又一顿,畏畏缩缩坐下,耷拉着脑袋点一扎啤酒,也不敢吱声。
顾延垂下眼睫,抬腕看表,酒吧里的空气登时凝重几分。
分针转动,姜荻环视一圈,意大利老板见情况不对揣起柯尔特手.枪躲回后厨,玩家们稀稀拉拉落座,互相以眼神示意。
拢共来了二十人,加上姜荻他们也才二十六人,将将过半。
姜荻吁口气,眼前的场景是他意料之中。
如果神之齿公会不止尼古拉·甄金斯在岛上,算上受尼古拉威胁的玩家,以及有一部分情愿自行其是,或是已有队友的玩家,能召集来副本里大半的人,足可以说明顾延的号召力。
“人都到齐了。”
顾延起身,一道黑雾荆棘自他指尖刺出,咻地横穿过人群,荡起一阵罡风,勾住厚重的橡木门。
嘭!落锁。
他突然出手,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几个被黑雾掠过的玩家捂住毫发无损的脖子吞咽口水。
姜荻眨巴眼睛,想借刘文婷的相机给顾延咔咔拍几张留念,题目就叫《论Bking的理论与实操》。
“顾延,直说吧,让我们来有什么事?”有个身形健硕穿白背心花短裤的中年男人问。
顾延嗯了声,冷峻的声音像上过松香的大提琴,打破酒吧里凝滞的气氛。
“我们已经找到了素察的藏身之地,以及他的杀人动机。”
一石激起千层浪,十五天的副本才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顾延等人居然已经找到如此重要的线索,这让还在被酒店红衣女鬼、飞头降和小鬼等小boss们骚扰的玩家情何以堪?
顾延将全部情报直截了当告知,毫不在意玩家中的暗潮汹涌,径自晏然自若道:“素察的杀人机制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分开行动只会被素察和他的帮手各个击破。我提议,在场的二十六人结为同盟,分大组行动,互为犄角,在接下来的两周找到反制素察的办法,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去。”
玩家们面面相觑,脑海中都飘过几句一模一样的话。
“你们之前见过顾延用这个玩法吗?”
“说好的副本百草枯呢?”
“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我们这些人的生死了?”
“谈恋爱以后转性啦?”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爱情啊,爱情使人盲目!
刚才那位壮汉咬牙,横下心:“顾延,你是人类巅峰战力的玩家,我们小命一条无所谓,死了就死了,你出了副本还要做人的,谅你也不敢在这种事上欺骗所有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顾延耸肩,退到卡座旁,一把提溜起姜荻,把他推到人前。
“让姜荻告诉你。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艹!
姜荻头皮充血,脑子发懵,像在年夜饭被家长点名表演节目的小学生,或是突然被授权拎着核弹按钮手提箱的临时总统,同手同脚走到舞台中央,干张着嘴,只想跟顾延打一架。
早知道顾延这么小心眼,他就……啊呸,他又不能真的跟顾延怎么样。
“顾延,这不合适吧?”有人提出异议。
姜荻小鸡啄米,跟着点头。是啊,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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