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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阴风吹过,陆小梢手里的柳师父像被放干精气的气球,脖子一歪昏厥过去,呼吸缥缈。
而那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镜上,陆小梢手里的白发老头竟然挣脱出来,朝惊讶的几人露出狡诈的笑容,提着小脚飞也似地扑向莫问良。
“莫哥!”姜荻掏枪射向莫问良脚下的地面,砰砰砰,落下千疮百孔的弹痕。
江鲟拖着一滩烂泥似的陈里长躲到门后,陆小梢双臂肌肉隆起,护卫在他们身前。
“保护法袍的同时不能杀他,还不能伤到两个普通人。”顾延叹口气,“姜荻,你给我出的难题。”
姜荻嘿嘿一笑,笑到一半脸色僵硬。
顾延这话什么意思?!
可他来不及多想,就被一道黑雾荆棘缠住腰身,一把丢到陆小梢身后,和江鲟大眼瞪小眼。
“躲好。”顾延冷冷道。
说罢,顾延反手取出龙牙刀,刀身在镜子里银晃晃的,杀气腾腾。
咔嗒,莫问良按动打火机,一簇火苗摇曳,与顾延一左一右逼近匍匐昏倒在地上的柳师父。
龙牙刀尖划过柳师父的皮带、钥匙串,发出清厉的龙鸣。
莫问良鞋尖一勾,把人踢翻过来仰面朝天,嘴角淌出带血沫的涎水。
咕咚,姜荻咽口唾沫,小声问顾延:“哥,你们想做什么?”
“鬼上身需要媒介,尤其是吊死鬼。既然暂时不能杀他,把媒介和受害人分离也是一种恢复的办法。”
龙牙刀挑起柳师父胸前挂的一串五帝钱,铜钱哗啦啦震颤,似乎恐惧至极。
顾延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找到了。”
嘭!哗啦!
在顾延拿起吊坠的瞬间,落地镜轰然崩落,镜子碎片如同暴雨银针向他们一行人扎来。
莫问良骂一声操,抡圆胳膊,打火机上的火苗就化为一条火蛇,将袭来的镜片融化,在他身前竖起一面火盾。
姜荻斜扑在地上,左手挡脸,右手纹丝不动地射击。
砰砰砰!一梭子子弹将直射顾延的一片玻璃利刃打成粉末。
顾延仿若未闻,若无其事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五雷符,贴在那串有问题的五帝钱吊坠上。
五帝钱哗啦啦互相撞击,好似在发出尖叫。柳师父浑身一颤,呕出一口污血。
“不是,你哪儿来的五雷符?”姜荻惊讶,跌跌撞撞地走到顾延身边。
一块镜片在他脸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沿着耳根和下颌滴落,俊美的脸庞更添一分危险可怖的气质。
姜荻心头一抽,也顾不上什么五雷符了,抬手抹去顾延面上的血迹,却越抹越多。
“哥,你的脸……”
顾延一把攥住姜荻的手腕,深深看他一眼,看清他眼中的慌张和心疼不似作伪,脸色柔和许多。
“没事,一会儿就好。”
江鲟边抖落西装外套上的玻璃渣,边问顾延:“五雷符是第一天从地藏王庙里顺来的?”
见顾延点头,江鲟失笑:“以后就地取材,记得跟大伙说一声。”
他跟皱着眉头的姜荻几人解释:“五雷符寓意五雷轰顶,是镇压凶煞的符咒。不能杀人,也不能杀鬼,那就只能暂时镇着,等明晚送煞一并处理了。”
顾延微微颔首,算认同了江鲟的说法,把那一串贴了符的五帝钱收回系统背包。
姜荻蹲下身,按一把柳师父的人中。
“我会一点急救。”陆小梢撇开他,双手十指交叉用力按压胸口,给柳师父做心肺复苏,气力之大,叫柳师父鲤鱼打挺一般胸腔起伏。
姜荻看得直咂嘴:“姐,别把人肋骨按骨折了。”
数分钟后,柳师父才悠悠转醒,口歪眼斜,中风似的半天说不出话。
“要不送医院去吧?”姜荻抬眸望向顾延,“延哥,你也去包扎包扎。”
“不用……咳咳!”柳师父咳嗽连连,衣襟全是污血。
姜荻忙问他:“之前发生的事还有印象吗?”
“我都看得见,多谢各位救命之恩。”柳师父撑起苍老的身躯,抹去嘴角的血渍,颤巍巍地扫视一圈众人,“咳咳!本来明天该由我去扮钟馗,现在身体不济,钟馗的位置得换一个人上。官将首开道,钟馗爷压阵,钟馗要站在队伍后方保证煞气不逃窜出去,身后无人相助,最为危险……谁愿意?”
众人对望一眼,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到顾延一人身上。
姜荻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刚想张口,便听到顾延说:“我来。”
“哥!”姜荻揪了揪顾延衣摆。
顾延低眸看他,揉一把柔软的金发,转而问柳师父:“他们几个您有什么安排?”
柳师父气息奄奄,强撑住一口气给姜荻几人分别安排了起乩的身份。
官将首为送煞队伍的阵头,他们人手不足,凑不出黑白无常里的范将军、谢将军,但好在官将首没有人数定式,就让姜荻扮演引路的白鹤童子,陆小梢当青面的损将军,莫问良和江鲟分别饰演红面增将军。
“等等。”莫问良不满,对江鲟指指点点,“增将军为什么有两个?”
江鲟温声顶回去:“莫会长没听说过吧?增损二将在被地藏王菩萨降伏之前,是为祸人间的大妖恶魔,后来才成为地藏王护法。增将军戾气、鬼气太重,一般人承受不住,扶乩时才让两个人类同时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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