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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姜荻兔子打喷嚏似的哼了声气,拖拽着钉耙扒拉猪栏里的稻草,“什么人啊!”
顾延举着一根高压水管四下走动,冲刷地面经年累月的污垢。
听到姜荻抱怨,他无奈地叹口气,漫不经心道:“厨娘能给老约翰摘一颗新鲜心脏,说明她有杀人的可能。姜荻,对于农场里的人,最好小心行事。”
叮!姜荻把钉耙卡在围栏之间。
顾延以为他气不过要闹,关掉水管,就见姜荻蹲在一处食槽边上,与几头大黑猪面面相觑。
“奇怪。”姜荻挤进拱食的队伍,顶开一只猪头,顾不得脏臭,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就往泔水里搅和。
顾延反胃了一下,问他在做什么?
“那颗头不见了。”姜荻仰起脸,嘴唇失去血色,“不对,是整具尸体都没了。”
“昨晚老约翰杀了人,尸块被这几个围栏里的猪分食。我边打扫边找,想收拢了吃剩的部分给那红头发的哥们找个地儿埋了。”姜荻攥着钉耙的木柄,瑟瑟发抖,“哥,你说人的腿骨和头骨那么大,那么硬,这群猪怎么可能吃到连个渣都不剩?”
顾延挑挑眉,颇有种刮目相看的意味。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都想到同一件事——另一具同样消失的尸体。
“嘶。”姜荻打个哆嗦,蹲得腿麻了,战栗从他僵直的大腿一路攀上后颈。
哼噜噜!
一头黑白花色的猪目露凶光,脸盆大的脑门嘭的一声撞向姜荻。
姜荻跌坐在水洼里时人都懵了,咬牙拔出钉耙,紧紧抱在怀里,抖若筛糠。
“二师兄,这是哪一出?我又没抢你们吃的,至于吗?”
顾延在围栏外头看着,见状气得牙根发紧,一把揪起姜荻后领口,手臂肌肉偾张,单手把姜荻连人带钉耙拎出来。
“它们吃人肉,姜荻,你待着不动是想死吗?”
姜荻撇撇嘴,才想狡辩,围栏里的猪猡们就哼唧出声,不知为何有些躁动,砰砰撞动木栏。他磕巴道:“这,这是闹哪样?”
下一瞬,两边的围栏轰隆一声倒地,溅起点点污水,上百头一米多长的猪们就呜呜泱泱地冲了出来。
姜荻和顾延面面相觑,丢下钉耙拔腿就跑,很没形象地被猪撵得抱头鼠窜,边跑边脱掉脏兮兮的手套。
“我可什么也没干啊!”姜荻泪流满面。
“上来!”顾延猱身蹿上梁柱,一手勾着金属房梁,一手伸向溜达鸡一样的到处乱跑的姜荻。
猪的腥臭近在咫尺,眼看要拱到姜荻后背,把他踩成一滩烂泥。
姜荻嗷了一声,一通秦王绕柱走,把打头的大黑猪溜了一圈,接着啪地握住顾延的手。
也许是危机时刻迸发出的潜能,姜荻不待顾延用力,就两腿盘住立柱,仅用腿和腰身的气力就蹿上横梁,趴在顾延肩头呼哧呼哧喘气。
“卧槽!”姜荻拍了拍自己的手和腿,又捏一把腰上柔韧的软肉,情不自禁道,“我腰真好。”
顾延无语了,坐在房梁上,一手扶着姜荻省得他一出溜滑下去。下头挤挤挨挨的猪群没逮到人,几乎立起来趴在柱子上冲他们哼叫。
等姜荻缓过劲,顾延才偏过头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也有意料之外的好身手?”
姜荻想了想,扭捏道:“因为我天赋异禀?”
“正经一点。”顾延揉按紧绷的太阳穴,“姜荻,我们在失去记忆之前,或许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实力。”
姜荻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可我感觉,我还是个普通人。”
“是么?”
顾延反手摸向后颈,整根脊骨滚烫炙热,几乎让血液沸腾。他睫毛都不颤一下,从颈骨处拔出一柄银白的长刀。
银光乍现,辉光四射,凛凛的刀光有如霜雪。
“呼。”顾延吁口气,瞥向吓呆了的姜荻,“刚才我想救你,就感到体内有股力量要纷涌而出。想不到,会是一把刀。”
铮!龙牙刀嗡鸣一声,像一只亟待表扬的大狗。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姜荻抓狂,想挪动屁股离顾延远一点,又被龙牙刀锋利的刀锋吓到,生根似的不敢动,“从背后拔出一把刀欸?你是人吗?这刀还会发光,我的妈!哥,你说你是奥特曼我都信,真的。”
顾延扶额,手腕一抖,龙牙刀就微微一闪,复又没入他脊背。
姜荻勾头去看,有些失望:“再变一个?”
“姜荻。”顾延正色道,“如果我有这份能力,那么你应该也有。”
“我……”姜荻呐呐,反手去挠后背,啥也没摸着,单薄的肩膀当即垮了下来,“如果我没有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还能找到记忆,逃出去吗?”
“能。”顾延肃然,“我会保护你。”
这话说的,一下就把姜荻说脸红了。
他坐立不安,看了看横梁下的大黑猪们,再瞥一眼顾延,莹润如玉的耳垂充血。
“我不需要你保护。”姜荻晃荡小腿,被顾延目光扫过的肌肤一丝丝儿地发痒。
顾延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在失忆之前,我们很可能是恋人。保护你是我的本能。”
作者有话说:
钟灵:我有超能力!
顾延:我有男朋友。
姜荻:???
(补了一千字左右记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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