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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动物农场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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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目的,姜荻摸摸下巴,推测道,“用新血掩盖旧时的罪恶”,这人大约是想和一家人信奉的摩门圣殿教做一个了结。

会是谁呢?姜荻的脑海中闪过老约翰几位妻子端庄贤淑的脸孔,以及几个女儿模糊的面目。谁都有可能,又谁都不像。

之所以不会是厨娘,姜荻心想,那大娘杀人掏心无恶不作,放在《水浒传》里也算个女中豪杰,正是画法阵的人针对的对象。

说不定……姜荻嘶了声,太阳穴一阵刺痛。说不定厨娘今天中午凄惨的死状,恰与法阵召唤出来的东西有关。

他心里划出两条枝叶相连的线,一条是老约翰信仰的摩门圣殿教,一条是阁楼上的法阵。

似乎每一条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但他一时间找不到方向。

线索太少了。

姜荻把顾延扶起来,蹭了蹭他的颈窝,嗅到一股舒服的雨后苔藓的气息,嘈杂沸腾的脑海霎时没入寂静。

“顾延。”姜荻盯了会儿顾延俊美无俦的脸,叹口气,“你再不醒我们就解除男男朋友关系。”

说罢,虎着小脸往顾延的嘴角亲了亲。触感冰冷干燥,像亲吻一枝干枯玫瑰,或是一枚玉珏。

等一下,我他妈在干嘛?!

姜荻一把推开顾延,脸颊倏然醺红,等呼吸平复后,慢吞吞把人背好,搭好胳膊,随即,就听到耳畔一声低哑的笑声。

“我去!”姜荻侧过脸,与顾延相望一瞬,又猛地别过头,梗着脖子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偷亲我的时候。”

“!!!”

男朋友的偷亲,怎么能叫偷呢?

姜荻哼了声,要不是看在顾延面无血色的份上,当时就想把他从阁楼丢下去。

他三两句把顾延昏厥后的遭遇说了,眉头严肃地拧成小疙瘩:“你身上的诅咒,恐怕就是法阵召来的东西搞的鬼。”

“嗯,不是什么大事。”顾延轻描淡写,“我刚才昏倒,也有地下室空气不流通,以及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没完全失去意识。等下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半小时就好。”

他整个人挂在姜荻身上,像是从后搂着他,下巴搁在姜荻的肩头,鼻尖磨蹭姜荻耳根,鼻息相闻,姿势分外暧昧。

姜荻仿若未觉,顾延说的屁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语气硬邦邦地质问:“你骗鬼呢?左手都成那样了,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顾延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辩解,冰冷的手背却蓦然落了几滴滚烫的泪水。

“我擦,我哭什么?”姜荻难以置信似的看着手心的湿意,猛揉眼睛。

丢脸丢大了!

顾延沉默许久,按着姜荻的肩膀,强硬地把人转过来,面对面抵着额头。姜荻想躲,却被他手掌扣住后脑勺,动弹不得。

“哈哈。”姜荻眼眶里盈着泪,眼尾两抹叫人心疼的绯红,他干笑几声,“我们之前该不会真的是情侣吧?烧香拜把子,供奉鸡鸭卤猪头那种?”

他不是爱哭的人,但被顾延漆黑如浓墨的眼瞳盯着,就有种被全心全意爱重,哪怕是他的缺点、弱点都被一一包容的感觉。

他们失去记忆以来才过去不到两天,这算什么,一见钟情吗?

也太离谱了!

轻浮!

“抱歉,以后不会了。”

顾延抹去姜荻的泪水,双手捧起他的脸庞,咬了咬他的唇。

吻很短暂,不过是舌尖的一触及分,却让姜荻软了手脚,险些捎带着顾延一块摔倒。

砰咚!

储藏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姜荻心脏骤紧,和顾延默契地靠向阁楼扶梯旁的死角。顾延握着龙牙刀,姜荻则捡起一本大部头的电话黄页,严阵以待。

楼下的脚步声沉重,不看便知是老约翰。他嘴里嘟囔着失踪的厨娘,抱怨着让妻子来收拾面粉散落一片狼藉的储藏间。

“卑劣的狗崽子,别让我逮到你!”

突然间,老约翰收腔,闷闷的脚步声愈发靠近。

姜荻脊背紧绷,知道老约翰恐怕看到了他们来不及收起的梯子,发现了这处不为人知的阁楼。

窗户被铁栅栏封死,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眼前的入口。

“小兔崽子,让我看看你能躲到几时?”

咔嗒,姜荻皱眉,是猎.枪上膛的声音。

嘭!一枚子弹从一米见方的入□□入阁楼,穿透他们头顶的天花板。

阁楼的地板也是木制的,空间低矮闭塞,活动不便。只要老约翰想,他可以好整以暇地在楼下待着,用猎.枪把他们俩打成筛子。

姜荻轻吸一口气,顾延捏了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下一瞬,哗啦一声,一本厚重的黄页本从窄小的楼梯口砸了下去,紧接着,是一本本杂志,被子弹打成碎片。

咻砰砰砰!

老约翰不断射击,有几枚穿过地板,其余的都打在杂志的铜版纸上。跳弹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可是,猎.枪换弹夹需要时间。在十几枚子弹过后,姜荻竖起耳朵,听到咔嗒一声,冲顾延扬眉,就是现在!

姜荻拽着顾延的手,一前一后跳了下去。

刹那间,银光大作,凛凛朔风扬起一地的面粉。

老约翰的吼叫声尚未出口,额角便划下一丝凉意,熊一样沉厚的身躯轰然倒下。

“咳,咳咳。”

顾延抹去嘴角的血迹,龙牙刀拄在地上,喉头一滚,又涌出黑红的血液,湿了衣襟。

“哥?”

姜荻吓一跳,几步迎上去,顾延却摆了摆手。

“还能坚持,先处理掉他。”

姜荻咬紧牙关,试一下老约翰的呼吸:“他昏过去了。”

“嗯,我用刀背敲的,得暂时留他一命。”

姜荻想想也是,找来面粉口袋堵住老约翰的嘴,再从工具箱里翻出塑料扎带,将老约翰粗得像熊掌一样的手脚背在身后扣住。

接着把人丢进地下室,阖上移门,将斗柜搬回原处,只留下一丝供人呼吸的缝隙。

门外远远地响起脚步声,姜荻搀扶顾延,捡起掉地上一动不动的洋娃娃,避着用完午饭的女眷们,从厨房后窗离开绿房子。

呜呜的阴风吹过,攀满石墙的爬山虎发出簌簌声,仿佛一串轻灵的笑。

他们沿着鱼塘边的小路,走过谷仓和养猪场,回到奴隶们居住的窝棚。

姜荻打算着,先让顾延休息一下午,等天色暗了,老约翰失踪的消息会让史坦尼斯家的女人们没头苍蝇一样混乱,到时他们才好再混进主屋里去查看线索。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将将踏入窝棚和拖车所在的角落,姜荻就倏地停下脚步。

顾延的手臂搭在他肩头,了无血色的左手低垂着,与他同时目光一凛。

奴隶们这时候应该都在田里劳作,窝棚里寂静无声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过于浓烈以至于太阳炙烤后散发出恶心的甜味。

苍蝇嗡嗡飞舞,奴隶们的驻地缭绕着不祥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姜荻:我很少哭的。

事实:在顾延跟前哭过好多次,两只手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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