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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面对面坐着,一个没变,一个却落魄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要是让我满意,我可以让你们家起死回生。”楚恒玉淡淡的语调却掷地有声,让人忍不住想去相信。
宋慧身上的衣服已经从各种大款名款换成了一般货,脸上也不复往日的神采,眼窝深陷,眼底清淤,一脸的憔悴,好像老了几岁。
她跟她才结婚的老公离了婚,家里现在又被打入了尘埃,落井下石的有,出言讽刺的有,乘人之危的有,什么都有,唯独没有雪中送炭的,让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尝遍了所有人间辛酸苦辣。
“宋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楚恒玉老神在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微微一笑,“你觉得呢?我可自始至终只要一个人,一个人跟一个家族斗,你觉得我办得到?”
竞争激烈的商场,并不比战场上的厮杀好到哪里去,稍微放出些风声,那些像食人鱼一样的商家,联合起来还不得把一头大鱼撕碎了?
之前恩奈斯打电话给他,问他宋家的事是不是他干的,当然是他,不过起因是他,但结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不过借住了一点儿恩奈斯的势,让人放出恩家打算对付宋家的消息。
这个世界,有钱比权势更好用,正好宋慧在酒会上给他泼水,这是起因,在这么重要的酒会上,宋慧不顾颜面欺负恩奈斯带来的人,就是不给恩家面子,恩家对付宋家就理所应当了。
就好比一国对另一国出兵,只要决定了这么做,那么一个小小的理由就足以成为出兵的理由,谁知大厦居然几天之内就倾倒了!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他必须要扮演弱小,这样对敌人出手,才会神不知鬼不觉,才会一击致命。
他不是什么好人,在深宫里“淬炼”过的能是什么好人,不过只是原则问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宋慧在此之前就只是一个只会花钱享受的千金大小姐,脑子这东西全被金钱腐蚀掉了,楚恒玉这么一说,她就变得半信半疑起来,“不是你,会是谁?”
“宋家没有仇家吗?”楚恒玉轻飘飘一句话,身上的嫌疑已经洗脱了八分。
宋慧凝望着对面那个漂亮地过分的少年,自从惹到他之后,她的生活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至现在落魄到如过街的老鼠,虽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也只能在黑暗中生活了。
“你真的能帮我们宋家?”
“是,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谁让你那么做的?”楚恒玉眸底隐藏着一丝急切,但看起来依然很淡定,不过这不是唯一的线索,倒也不需要特别着急。
宋慧眼眸中刚刚升起来的神采逐渐暗淡下去,“其实我并不知道真正让我去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当时在酒会上,一个服务生突然靠近我,然后塞了一张纸条给我,让我按照纸上说的做,好处是一百万。
我前夫的公司正好遇到问题,有了这一百万就可以喘口气了,只是泼一杯水,我立马就答应了。
事后,我真的收到了一百万现金,就放在我家门口。”
早知道前夫是那个样子,早知道这样会害了宋家,她打死也不会为了一百万做这样的事,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楚恒玉听后,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思考。
又是现金,对方行事小心,可谓滴水不漏,从宋慧这里,已经得不到线索了。
“以后别再做亏心事,小心遭报应。”
宋慧控制不住捂脸无声哭泣,以后可能再也不怕哭化妆了,等她平静下来,对面已经没有楚恒玉的身影了。
这件事以宋家颠覆结束。
……
“你是谁?”地下停车场,楚恒玉看着站在自己车面前气宇不凡的青年,皱眉问道。
青年文质彬彬,五官耐看,透着商业精英的神采,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好,我叫冯靖宇,家住京市,是冯氏的总经理。”
冯氏是一家开连锁酒店,以及经营酒店各种附加产品的上市公司,近年来不断在华国甚至国外扩张版图,非常有潜力,冯家也因此跻身京市上流圈层。
自报家门是交朋友的意思,楚恒玉神色平和起来,将防备藏于暗处,“你好,冯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冯靖宇西装革履,嘴角擒着淡笑,带着商量的口吻,“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话吗?”
楚恒玉琢磨了一下对方的意图,但人他不认识,也看不出什么,而对方一看就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与其三番五次被纠缠,不如听听他想说什么,于是点了头,“好。”
冯靖宇往另一辆车走去,按动车钥匙,“坐我的车,还是你自己开?”
“我自己开。”他怎么可能随便上一个陌生人的车。
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清新雅致的装潢很适合坐下来静静谈事。
坐下后,冯靖宇把菜单给了楚恒玉,“想喝什么随便点。”
楚恒玉是第一次来咖啡馆,心里很是好奇,不过表面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把菜单全部浏览了一遍,然后点了一个他最感兴趣的一种,“谢谢。”
冯靖宇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顺便要了一杯咖啡。
楚恒玉没有先开口,静静等着,不明白对方的目的,贸然开口很可能会落得下风,这样的事他不会做,比耐心,扪心自问,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冯靖宇瞧着楚恒玉这样的神态,也看出来了,对方虽然年少,但是绝对不好惹,要小心,微笑了一下,说道,“楚恒玉是你的名字,对吗?”
对方已经找上门了,肯定调查过他,这些信息只是基本的,楚恒玉一点儿不意外,“对,看来冯先生有所准备。”
冯靖宇用微笑掩饰尴尬,调查对方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他不想出任何意外,现在被楚恒玉以明褒暗贬的方式说出来,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我可以叫你恒玉吗?”
套近乎?楚恒玉暗忖,“冯先生,我性格比较直爽,要不你直说为什么找我吧?”打太极这招都被曾经用烂了。
冯靖宇莞尔,楚恒玉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更聪明,事情看得更透彻,“行,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楚恒玉带着淡淡的笑意,点点头,冯靖宇是个聪明人,他喜欢更聪明人打交道。
“你喜欢封司彻,对吗?”冯靖宇注视着楚恒玉,看得非常仔细,似乎想看到对方的内心深处去。
但楚恒玉是什么人,早就练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并且段位高处许多许多人,又怎会让人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冯先生很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吗?”
冯靖宇缓缓收回目光,暗道楚恒玉的老道,这样出乎意料都能不动声色,了不起,“不,我并非想打听你的隐私,而是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怎么说?”楚恒玉来了兴趣。
冯靖宇试探完楚恒玉的深浅,倒是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如果你喜欢封司彻,那我们就可以合作了。”
“嗯?”
“我喜欢楚君泽,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
楚恒玉兴趣渐浓,他正愁去哪儿给楚君泽找一个适合他的人,没想到自己出现了,如果真如冯靖宇说的那样喜欢,他倒是可以想办法撮合他们,“你跟楚君泽什么关系?”
“我是楚君泽同学的哥哥,三年前对他一见钟情,那时他还太小,不合适说这些事,就把这份感情压抑在心里,本想等他年纪大一些再提,但从国外回来,竟然得知他订婚了。”
如此说来,倒是一个替楚君泽着想的人,可以纳入考虑的范围。
楚恒玉盯着冯靖宇看了一会儿,问道,“都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你是看中了楚君泽的长相吧?可长相这事,一来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失去,二来万一他哪天毁容了呢?”
冯靖宇有种他不是跟一个少年说话,而是在跟一个历经世事的长辈说话,很奇异的感觉,“我对他并非见色起意,而是见才起意,“才”是指才能的才。”
“怎么说?”
“我对楚君泽有好感,是因为他在我家写的一副字,也就是书法,写的是一首诗,当时我就被那毛笔字惊艳到了,随后搜集了很多他写的书法,越看越喜欢,最后更是把这份喜欢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你说的那些完全不是问题。”
楚恒玉微微惊讶,在夏国的时候,楚君泽的字可是天下第一,无人可及,那双手更是漂亮,绝对让人一见难忘,没想到竟有如此识货的人,“你倒是挺有眼光。”
冯靖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很亮,“这是我眼光最好的一次。”
楚恒玉但笑不语。
带着坚决,冯靖宇继续说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是否喜欢封司彻,这样我们联合,你要封司彻,我要楚君泽,当然我不会去逼迫,而是要他心甘情愿。”
“可以。”楚恒玉直接答应,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冯靖宇倒是喜欢楚恒玉的直率和干脆,把咖啡端起来,“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楚恒玉把他的果汁端起来,与之碰了碰,“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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