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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的国都平城,此刻正飘着漫天大雪。
这里没有长安的巍峨宏大,也没有洛阳的繁华,就算是这里修得最好的宫殿也远不如大夏的冷宫精致,而就是这样的简单朴素的地方,却是北楚上下的核心所在。
谢长乐所在的宫殿是整个北楚最为温暖精致的地方,她那早死的丈夫为了照顾她那娇弱多病的身体,特意向西域商人购买了大量香料,以制作椒房。
每到冬日,这里的每个角落都点着不会呛人的银丝煤,熏得整个房间温暖如春。
过了今年,谢长乐就要四十二了,可岁月似乎是偏爱于她,并没有在她那张倾倒了整个北楚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将她那成熟的气质催化到了顶点。
而此刻,谢长乐正披着一件厚重的狐狸披风,半阖着眸子,躺在床上小憩。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很快,汗水布满了她的额头。
“奕哥哥、奕哥哥……”谢长乐猛地从床上坐起,捂着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
“来人!”她伸出纤纤玉指,掀开厚重的帘帐。
不多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官捧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可以看出她原本的长相也是清秀可人,只是几道狰狞的刀疤把这张脸割得支离破碎。
谢长乐不会忘记,女官脸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为她受的。
若非有女官挡在自己面前,这些伤疤,便都会落在她的脸上。
而她这些年所吃的苦头远不止这些。
“殿下。”女官福了福身,十分逾越地拿起刚拧好的热帕子轻柔地擦拭着谢长乐的额头。
“秋巧,我做了一个噩梦。”谢长乐十分依赖这个女官,也不在她的面前摆架子。
“您梦到了什么?”秋巧用极其温柔的语气问道。
“我梦见,萧温那厮杀了奕哥哥,我想阻止他,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溅了我满脸。”谢长乐似乎还沉浸在噩梦里,双眸无神,渐渐泛起泪光。
秋巧放下了手,叹息道:“殿下,梦都是反的,谢丞相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
她拿手背轻轻碰了一下谢长乐的额头,这是她们在最艰苦的日子里彼此安慰的小动作,“殿下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要是殿下病倒了,谢丞相才真是危险了。”
谢长乐抓紧了身下的锦被,涣散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对、对……”
“秋巧,你说的不错!奕哥还在等着我去救他,我不能倒下!”
谢长乐缓缓吐出一口闷气,像是变回了朝堂上那个杀伐果断、垂帘听政的太后,“发兵!我倒要看看,面对我北楚铁骑挥兵南下,他萧温到底要怎么选!”
“至于发兵的借口么……”谢长乐轻抚自己的手指,哼笑一声。
“拟诏,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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