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习惯了吗?”姑娘看着迪瑞喝水,她轻声的问。
迪瑞把口腔里的水吞咽下去,他疲惫的笑了笑说:“我不会习惯的。”
“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听埃瑞斯说你让他很讨厌,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在想你这么漂亮的人,他为什么会讨厌你。”姑娘温柔地说,她看着迪瑞那双疲惫的灰蓝色的眼睛,那双虽然布满血丝,可是依旧明亮的眼睛。
“现在我明白了。”说到这里,姑娘伸出手拨开迪瑞的金发,她盯着迪瑞的眼睛看,她甚至能在里面看到灯火,这双眼睛明亮极了。
“多吃些吧,”姑娘说。
......
第四天傍晚,一位女人来到了迪瑞待着的这间房间里。
是她被押送进来这儿时,在门口看见的那位女性,迪瑞记得那两位士兵称呼这位这个看起来进入了中年的,精明而锐利的女人为凯尔特女士。
迪瑞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上这位女人那双锐利的眼睛,就觉得她有些危险,绝对不好惹,如果他是自己的行刑官,那么至少也得掉一层皮。
随行的士兵在打开门口以后就把钥匙交给了凯尔特,然后他们走进来,像前叁天那样子,把迪瑞降下来些许。
迪瑞看着这位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人,他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我死期到了对吗?”
“你想得可真美,”凯尔特听见迪瑞说的话以后忽然笑出声来,她看着迪瑞又说:“听着,小毛孩,在这里,死亡也是被卡诺斯长官控制的,你只是一位低贱的囚犯,你要做好的只是接受自己的命运。”
“女士,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迪瑞看着凯尔特,他尽量用温柔的嗓音说。
“噢,这个也不是你拥有的权力。”凯尔特说完,她从墙上挂着的刑具里拿了十根铁钉,她抬起手,示意士兵们把迪瑞放下来。
于是两名士兵把迪瑞放下来以后,用腰间的铁手铐重新把迪瑞的两只手铐起来。
落地的一瞬间,迪瑞忽然觉得有些脚软,他叁天以来没有下过地,腿有些不适应,有些发软,他甚至踉跄一下,靠着两名士兵把他架到一个铁质的椅子上面,用束带把迪瑞绑在上面,然后他们把迪瑞的手固定在桌上,桌上有一个特制的洞,迪瑞的手伸进去以后士兵才把那个洞合上,然后上锁。
迪瑞的手就这么紧紧地卡在那个桌子上的洞里,呈立起来的状态。
而凯尔特等到士兵们把一切准备好了以后,她才慢慢的走过来,在迪瑞面前坐下。
凯尔特把十根铁钉放在桌上,而旁边则放着十根薄薄的竹片。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吧?”凯尔特问,说完,她没等迪瑞回答,就拿起了一根铁钉,朝着迪瑞面前晃了晃说:“通常,我们都会用这个敲进囚犯的指甲盖里。”说到这儿,凯尔特放下铁钉,把薄竹片拿起来又说:“但是这玩意生锈了,感染的风险比较大,所以我换成竹片,会好一些。”
“毕竟你还得活着呢。”凯尔特说,她抬起头来看着迪瑞,看见他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那双眼睛虽然疲惫,但是从容极了。
“我真是讨厌你的眼神。”凯尔特说,“真想把你撕碎了喂养后院的狗,恶心的眼神!”说完,凯尔特让士兵拿来酒精,她把竹片放进酒精里浸泡。
过了一下会凯尔特才把一片竹片夹出来,她拿起桌上的锤头,让士兵再次固定好迪瑞的手掌,让他的手指能立起来,不至于在等会竹片嵌进去以后弯曲。
迪瑞感觉到食指有些凉凉的感觉,他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他看着凯尔特,那位精明的中年女人把消毒过后的竹片插进他的指甲缝里,迪瑞疼得皱起眉头,而凯尔特则是用力的把竹片往迪瑞的指甲盖里插进去,直到插不进去了,她才拿起锤头,握住那条竹片以后,用力的,慢慢的,一点一点把竹片敲进去,就像蚕食迪瑞的肉的虫子一样,它慢慢的往下啃食。
迪瑞疼得紧咬嘴唇,他的额头落下密密的汗珠,竹片把他的肉和指甲分开了,插进指甲缝里,和指甲盖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而他的指甲浮现出了红色,迪瑞一动也不敢动食指。
酒精还没有完全挥发,竹片嵌进肉里的剧痛伴随着酒精的刺激,让迪瑞疼得不行。
而凯尔特则是把剩下的竹片一片又一片的钉进迪瑞的指甲盖里面,她不给迪瑞喘息的机会,也不会让这份痛苦来得太快,它是更加揪心的,缓慢的疼痛。
等嵌入第六片竹片,迪瑞的嘴唇已经发白了,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他的额头上面全是细碎的汗珠,他的双手疼得不受控制的颤抖,迪瑞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了,只是觉得疼得要命。
凯尔特拿起第七片竹片,她把竹片轻轻地摁进迪瑞指甲盖稍微深的地方,她拿着锤头在上面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她抬起那双精明的眼睛看着迪瑞,问道:“你能提供你们潜伏在这儿的其他间谍的名单吗?”
迪瑞紧咬嘴唇,看着凯尔特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他几乎发不出声,只是摇摇头,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回答:“这儿除了我还有其他的间谍吗?”
“噢,噢!”凯尔特摇摇头,她看着迪瑞,有些不悦的说:“别和我来这套,像个蠢货一样,你认为除了你自己还有人信你的鬼话吗?”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呢?”迪瑞皱着眉头,他对上凯尔特的眼睛,唇角艰难的微微向上勾起,他反问凯尔特。
凯尔特看着迪瑞不屑的神情,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她一下子把竹片敲了进去,突如其来的巨大疼痛感让迪瑞忍不住发抖,叫出声来。
凯尔特握住第七片竹片,她控制竹片在迪瑞的肉里左右摇动,疼得迪瑞忍不住发出声,他的手掌因为疼痛而用力,他疼得几乎可以掐断凯尔特的脖子。
“卡诺斯长官说对了,你是个被宠坏的人,但是你别忘了你是低贱的囚犯。”凯尔特说,她伸出手,恰上迪瑞的脖颈,慢慢的用力,让迪瑞呼不了吸,她看着迪瑞皱着眉头眯起一只眼睛,又说:“我真是太讨厌长官养的小宠物了,没有教养,没有礼数,我们还不能伤害它们,那位长官会生气,只能任由它骑在自己的头上拉屎!”
凯尔特越说越生气,她恶狠狠地瞪着迪瑞,恨不得把迪瑞掐死,恨不得把刚刚在她面前放肆的小猫剖开肚子,看看它的那个坏心肝。
“就算惩罚它们,也只能用轻得不能再轻的手段,打个手心似的不疼不痒!”凯尔特咒骂道:“真是他娘的!连畜生都能在我头上拉屎!”
凯尔特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站在一旁的士兵有些担忧的看着迪瑞几乎要翻过去的眼睛,他的头上流下汗珠,他看着迪瑞快要死去了,连忙对凯尔特说:“女士!他快窒息了!卡诺斯长官吩咐了,他得活着......!”
“他妈的!你这个狗娘养的贱货是在用卡诺斯长官压我吗?!”凯尔特怒骂,她松开掐着迪瑞的手,站起来一拳打在士兵的身上,把那位士兵打翻了,她又走过去补上几脚,疼得士兵捂着肚子嗷嗷叫。
“真是他妈的贱货!畜生没教养是因为他有个好主人!你他妈有什么!?”凯尔特破口大骂,骂到这儿,她更生气了,于是朝着士兵的脑袋狠狠地踢了一脚,踢中那位士兵的太阳穴,于是那位可怜地士兵忽然不动了。
迪瑞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他看见那位倒地的士兵一动不动了,而另一位士兵则是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把这个贱货带下去!”凯尔特朝另一位士兵大吼。
那位士兵连忙跑过去,拖着那个刚死去没多久的新鲜的尸体往外走,到了门口,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凯尔特,张张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凯尔特看到了这幕,她知道士兵想要对她说什么。
无非就是提醒她,这个间谍不能死。
得宠的畜生令人头疼。凯尔特想,还令人不爽!
想到这,凯尔特越来越恼火,她讨厌这种感觉,一个低贱的士兵都能对她指指点点,仅仅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间谍是卡诺斯注意上的人。
凯尔特快步上前,一脚踢倒了迪瑞,把他整个人连带着椅子踢翻在地上,迪瑞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了疼痛的闷哼。
士兵瞪大眼睛看着凯尔特,但是不敢说些什么。
“你也想一起死掉是吗杂种?!是的,卡诺斯长官吩咐了!所以你就能容忍这个畜生到处拉屎目中无人吗!”
士兵什么也不敢说,他扛着那个还挺温热的尸体,摇摇头,再也不敢吭一声,连忙离开这座房间。
凯尔特看着迪瑞倒在地上,已经疼得快昏死过去,她走上前,在迪瑞的面前停了下来,她踩住插在迪瑞手指里的长竹片,用力的碾在地上,慢慢的把竹片用脚拖出来,迪瑞没忍住叫出声。
然后她看着那些带血的竹片,她蹲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抓住了迪瑞金黄色的头发,看着他灰蓝色地眼睛说:“小畜生,你得意得让我火大,你以为有卡诺斯的命令,我就不会杀了你吗?”
说到这,凯尔特捡起来一片竹片,她用它指着迪瑞的眼睛说道:“我讨厌你的眼神,让我看看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怎么样?成为我的收藏品。”
迪瑞眯着一只眼睛,他看见凯尔特那张狰狞的面容,看见了那只带血的竹片靠近他的眼睛。
他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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