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子再一次割在我同一块伤口上,真的很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么喜欢哭了,纸巾拧了大半个茶几。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走下楼,手里提了条毯子,我回头看他,飞快的抹掉脸上泪水,有些尴尬的立刻转头。
他说,“心里难过就哭出来,憋着也是难过。想好了吗?不休息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搁在以前工作的时候,我都起来开始运动准备早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沦陷在了感情中走不出来,想想都叫人难过。
感情啊,碰不得,飞蛾扑火的我们,却乐此不疲。
我说,“送我回去也好,只是你自己能行吗?”
他笑笑,一张苍白的脸,依旧好不在乎的耸肩对我说,“没事,习惯了一个人,我叫小刘开车来。”
他弯腰,从纸巾中找到座机电话,按了几个按钮,那边接听,小刘沙哑懒惰的声音传过来,打破了这个安宁而又令人难过的气氛,猛然间,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犹豫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舍不得,三个字就像是魔咒在我的脑子里面盘旋。
可我们,到底是不合适。
很久以前我就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不论身份还是地位,认知还是三观,我们都各自悬挂在两个世界。
他需要的东西我用了打半条命才给那么一点点,可他呢,除却需要的爱情跟家庭更多的事业,他前程似锦,我楼瞳不想也不能阻碍他前进。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那边我才答应了肖颂,这边继续因为婚姻捆绑住顾子崧,我成了什么了?
我立刻说,“顾子崧,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吧?”
他一怔,手里的电话落在了地上,愣了会儿才弯腰捡起来,放回远处,转身,给我一个落寞而又无助的背影。
我不忍多瞧,也不想改变主意,立刻说,“我们不合适的,这么久了,我们除了争吵就是在闹矛盾,互相伤害的彼此都快死了一样,不如放过对方的好,是吧?”
这番话,很难启齿,我说说的云淡风轻。
痛,很痛,刀子硬生生隔开了胸疼,将我缝缝补补残缺不堪的心又一次拿出来放在地上碾碎,我晃了晃有些发黑的眼睛,凄凉的笑起来,故作轻松,继续说,“我都答应了肖颂做他女友,我可不想脚踩两条船,我就是,就是移情别恋的人,之前是江临,后来是你,现在是肖颂,没准以后还是别人呢,呵呵……分开吧,只是别在骗我了吧,我们约个时间去民政局,办理好了就彻底……”
分开了。
彻底分开了。
我说不出口了,力气瞬间被抽走,颤抖着手臂,扶着沙发站起来,不再看他,径直离开。
外面的风真大,秋天萧瑟的风吹在身上冷的我浑身颤抖,心早就空了,又落得个遍体鳞伤,真是难受啊,死了一样。
犹记得死前的那种悲伤,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可没想到,光是与顾子崧彻底提出分手这番话就已经叫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伤痛,痛不欲生。
我等了很久多没有看到小刘的车子,是李毅过来接我,将我送回了家。
回去后,我高烧三天,却依旧坚持上班,忙碌,甚至拿下了以前一直没有啃下来的一笔硬订单。
一个星期后,天气更冷了,吹的人头痛,李毅非要拽着我出去逛街,我心不在焉,心里想的是订单,是工作,是生意,还有……顾子崧。
李毅在我身边聒噪不停,问了我无数个问题,吵的我头疼,到了一家咖啡厅,咖啡终于堵住了他的嘴,安静下来。
我也落得片刻的安宁,捧着咖啡依靠在秋千椅子上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心里想着……顾子崧。
我离开后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系,每次那边来消息都是小刘,给我送了一些水果,他只字不提顾子崧,好像故意在吊为胃口,叫我故意着急。
我也装傻充愣,不提离婚这件事。
可实在拖不得了,肖颂前天还在问我,如果向我求婚,我是否会答应,他还说,一个没离婚的女人,他这样跟着我对他对我都不好。
那样赤裸裸的提示,叫我不得不主动找顾子崧好好问一问,我们离婚的事情了。
钱财都处理过了,现在只是离婚证办理,想来也是简单的。
电话拨通,随着一声声安静的嘟嘟,等待焦灼,我能听到自己因为激动而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可电话断了,再一次自动重拨,顾子崧都没有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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