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卿的呼吸止不住的颤抖,他松开手想去摸眼前人,可还未触及便乍然收了回去。
他痛苦看着付长年,满眼苦楚,双唇轻颤,仿佛正在忍受极刑,忽而想起了那柄短刃,哀痛地轻笑一声,便悲伤地看着付长年的眼睛,那双紧闭却湿润的眼,“你要杀我?”
他见付长年没有说话,便沉重地深吸一口,眼里的悲伤一扫而尽,随之而来的满是恨意,浓到苦涩的恨。
他拾起一旁的短刃,放到付长年手里,又紧握着他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怒道:“捅进来!往这里捅!往这个曾装满真心的地方捅啊!你不是想杀我吗?啊!给你一次机会,捅进来,捅啊!”
他抓着付长年无力的手,一下一下划着自己的血肉,鲜血顺着刀刃滴在付长年洁白的胸前。
滚烫的血液将付长年灼得一滞,他依旧闭着眼,可眼泪却如洪水般往外涌,胸口也起伏不定。
宋寒卿见他这样,虽心疼却依旧愤恨喊着,“付长年,当初是你亲手把我的真心撕碎,是你亲口说你恶心我的!我都逃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来!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你到底还想我怎样啊!”说得激动了,身子跟也向前一动,付长年随之眉心轻皱。
他看到付长年这样,便捂着脸疯狂地笑起来,“付长年,当初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你不是说你恶心我吗?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谁更恶心!”
他见付长年依旧死咬着唇,紧闭着眼,便狠狠地捏住他瘦削的下巴,硬是把嘴捏开了,“你听听你此刻的声音!喊出来你自己听听!”可付长年却未出一声,他便疯狂地,带着仇恨带着思念,狠厉至极。
付长年本就被封了灵,身体虚弱,怎么受得住狂风暴雨的摧残,一时间竟破碎出声。
宋寒卿听了,特别满足地笑了笑,附下身抱着他,一边动一边痴迷地唤着,“长年,长年,长年,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同练剑,一同研习,不用再漂泊了,我们安定下来,好不好?”说着便是暴风骤雨化为柔和轻风。
付长年听到那一席话,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他点着头却说出了另一番话,“回不去了,再也回去了。”
宋寒卿蓦地停住了,他撑起来看着身下人,自讽地笑笑,“也对,你从前就看不起我,而今我又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你怎么可能会和我在一起。”
他玩味般地摸着付长年的破开的下唇,轻轻吻上去,那凄苦又绝望的一吻,穿过懵懂儿时,踏过青葱年少来到两个绝望之人中间。
宋寒卿附在身下人耳畔,拿过一旁的短刃,“付长年,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不想再遇见你了。”话音未落,刀刃便轻轻地如同在抚摸至宝般划过付长年脖子。
而后,他抓起付长年的手握住短刃刺进自己心窝,刺进那个满是伤痕却空荡荡的三寸之地。
天亮了,两个绝望的人连着下辈子......
走散了
黎明之后,尹溯他们进了陆府,逼问陆已修说出宋寒卿的住处,将他们埋在两处,而后便让陆已修死在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法诀之下。
陆已修通过吃灵力和灵蕴来修仙习道的事,他们并不知道,就像不知道宋寒卿为何可以夺灵,当年陆焉如又为何背信弃义,一样。
五年前
陆焉如满怀期待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想到明日就要和自己的心上人永远在一起了,她的心便哄哄作响。
然而等她一回去便见到自己的父亲站在府门口,黑着脸看向她,陆焉如不免紧张起来。
莫非爹爹知道私奔的事了?
可她转念一想,才约定好的事怎么可能就被知道了呢?于是她镇定走上前去,一如往常撒娇般地对陆已修道:“爹爹怎么站在外面?”
陆已修携着她往里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天你将那人带了回来,还将他藏在后院,如今更是三番四次往外跑,是去见他的对吧。”
陆焉如顿时便心一紧,低落道:“您都知道了。”
“你爹我什么都知道!”陆已修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轻叹一声道:“既然你们都这样了,为父便做主将你许给他,不过这未来女婿为父自然是要见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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