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沔起身后,便见到婴隰已坐在院中看书,心中正疑惑他何时这么勤勉了,却又见到院子的另一头,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立着昨晚的女子。
他便来到婴隰面前,附身看着他手里的书封,念道:“解豕十八般刀法。”又看向他道:“你要去杀猪啊?”
婴隰将书放下叹了声,道:“我答应替她换骨了,可我什么都不会啊,这不是来补补吗。”
云沔道:“你不会,还答应她。”
“她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与其让她绝望自杀,倒不如带着希望死我手里。”婴隰说完,便指着书中一处,问他这是何意。
云沔看了一眼,随后摇摇头,又道:“那你怎能看如何解猪呢?要看也是看《解狐十八般刀法》。”
婴隰苦恼道:“谁说不是呢?但哪有杀狐的,这本书还是我向人刘屠夫借的。”
云沔一听,不觉轻笑,问道:“哪个刘屠夫?”
“我也不认识,反正看到他在卖猪肉,我便去卖了点,顺便跟他聊了两句,我还打算在他午后杀猪时,去观摩观摩呢。”婴隰说着便从竹椅下拿出一大块猪肉,又道:“这个便给你了。”
云沔见到那块白花花的猪肉,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最后婴隰非拉着云沔去看如何杀猪。
两人站在外面,看到刘屠户动作干净利落,那猪竟然没惨叫便死了,又见拿把屠刀对着猪身一阵比划,那猪便四分五裂,刘屠夫又开始开膛,然而这个两人便接受不了,于是赶紧跑了出来。
出来后,婴隰思索片刻,便嘟囔道:“看来到时候我下刀时,需得干净利落。”
可这时云沔忽然凑进他,闻了闻他的衣裳,道:“你身上带着猪臭味了。”
婴隰一听,忙闻闻自己的,又去闻闻云沔的,道:“你还不是有股味,还是那种桂花味猪臭,香臭香臭的。”
云沔随即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便一脸嫌弃。
然而婴隰一时坏心大起,猛地揽住云沔的腰,将他按向自己怀里,婴隰本就比云沔高了半个脑袋,这一摁又将云沔的头摁下去了点,下巴便刚好抵在云沔头顶。
云沔被摁得猝不及防,蓦地隔着衣裳便吻上了婴隰心口,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害羞,便是一股猪臭传进鼻中,于是费力挣扎,一个用力过猛,只听得‘咚’的一声,便撞上了婴隰下巴。
婴隰随即捂住下巴往后退,疼得他龇牙咧嘴。
云沔见他疼得厉害,便过去想看看,还道:“谁让你使坏的,让我看看。”
婴隰便将下巴抬起,云沔见那处已经红了,便伸手摸了摸,道:“都红了,牙痛吗?”
婴隰指了指眼角的清泪,道:“你看我这样像是不痛吗?”
云沔看了眼那滴摇摇欲坠的泪,便伸手去轻揉他的下巴,道:“谁让你使坏的。”
“那你可以让我闻你的嘛,就算闻不到,我蹲一点不就行了,非要顶我的下巴。”婴隰委屈巴巴地说了一通。
云沔虽不觉理亏,但见他疼,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揉着他线条流畅的下巴。
接下来几天,婴隰每天都拿着那本解豕书琢磨,有时还拿着菜刀上下比划,从远处看活像是要去杀猪的屠户,但这屠户并不五大三粗,反而俊郎无比,赏心悦目。
而那狐狸女子便每日都在院子里端茶送水,伺候婴隰的同时还连带着将云沔一起伺候了,真像任劳任怨又一言不发的小婢女。
那日云沔在院中看兵书,而婴隰则抓了只兔子,敲晕了放在石桌上,便要开始操刀剔骨,那女子则应他意端了来热水和热茶,水是洗刀的,茶是他喝的。
云沔瞧他两这阵仗还挺像那么回事,竟有些期待,便放下手中的书,立在一旁看他们摆弄,心想:往有庖丁解牛,今有婴隰解兔,妙哉妙哉。
婴隰撸起袖子,一上来便喝了口清茶,随后猛地喷向菜刀,真像个刽子手,然他这一喷反倒把云沔逗笑出声,哑然失笑间,又恍眼看得那两原在凝神聚气的人,乍然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
云沔抿嘴憋笑,示意他们继续,婴隰一边解兔,一边说道:“到时候我先用灵力护住你的心脉,再持刀开脊背,取你半段灵骨,再用......。”
再用什么替换,他倒是从来没想过,便游神去思索,却忽地一股血滋到他脸上,他乍然回神,这回好了,恍神时,将人家兔子的心脉断了。
他随即用灵力抹去脸上血迹,又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大致过程我算是清楚了,届时我用血冢里的魔灵化一段魔骨于你,便行了。”说着他便挥手拂去一桌血迹,只留下一只惨死的兔子,又对云沔道:“阿沔,一会儿我们吃烤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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