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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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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叶辞先囫囵应下,过了几秒,眸光才忐忑地颤动起来,他喉结滚了滚,故作老练地发问,就是像上,上次那种的吗?那您亲,亲完了,就不生气了?

亲脸、亲眉毛、亲额头

这些他熟。

仗着视频通话时对方看不出自己的视线落点,霍听澜把屏幕中那两瓣充血、艳红的薄唇盯着,肆无忌惮,近乎下流。

不是,他莞尔,把控着表情,依次回答两个问题,不生气了。

见叶辞似乎仍怀揣侥幸,一脸霍叔叔这么正派的人说不定是亲发旋儿的表情,霍听澜勾了勾唇,低声道:想亲你的嘴唇,可以吗?

叶辞臊得差点儿把手机撅了。

可以吗?

好像不该不可以。

他们互相表白过了,正常来说算恋爱关系,而且他们比恋爱还多个证呢

俩人婚都结了,两情相悦了,如果连亲一下嘴唇都算过分,那日子没法儿过了。

喔,不可以。

霍听澜语气失望,但隐忍依旧。

好像只要叶辞不允许,他真的可以忍到天荒地老。

不是可以。叶辞盘腿坐在床上,难为情地撑着额头,就这么一会儿,连手背都粉了。

霍听澜拿出商业谈判式的严谨,认真得像要和叶辞签合同,他先强调现有条件:我们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婚姻关系了。随即字正腔圆地确认道,那么我可以亲你几下呢?

啊,亲,亲几下?叶辞惶然重复着,气都喘不匀了。

绅士风度的人谈恋爱原来是这样的吗?!

连允许亲几下都得问清楚,亲多了算犯规?

可是

其实还,还不如就直接亲呢

这不是让人更不好意思了吗?!

都,都行。具体数值叶辞实在难以启齿。

多了少了的,霍叔叔再揪着他谈判。

都行?霍听澜用轻咳掩饰笑意。

逗小先生太有趣了。

真是其乐无穷。

上一世他可没这么逗弄过叶辞。

一是上一世的叶辞比现在封闭、脆弱得多,他不忍心搞得太过分,另外,二十二岁的叶辞到底是比十八岁时成熟不少,不像现在这样,一逗就上钩,一逗就上钩

他都不好意思下竿了。

不设上限,霍听澜反省了半秒钟,随即人性泯灭,微笑概括道,也就是正无穷。

叶辞已经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了,七荤八素地乱点头。

眼见叶辞都快被搓弄哭了,霍听澜终于大发慈悲地挂断了视频。

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四字一出,叶辞获救般抛开手机,瘫倒在床,气促地,盯着天花板发愣。

只是表个白谁料竟像扒层皮似的。

但归根结底不赖霍叔叔。

还是他自己脸皮太薄,太内向,在其他情侣那正常得像吃饭喝水的事,在他这就像怎么着了似的

他得学着外向点儿,亲就亲,大大方方的。

对!

这个决心足足维持了四十多个小时。

做个开朗外向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直到霍听澜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叶辞打回原形。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叶辞吃完何叔差人送来当宵夜的水果,抹了抹嘴,想抓紧做套卷子。

等他做完,旧金山那边也有早晨八点多了,他打个视频电话,和妈妈聊一会儿,再和霍叔叔聊一会儿今天学校作业留得多,他为了晚上能有时间视频一整天都没怎么碰手机,所以也没意识到霍听澜已有足足十几个小时没和他联系了。

卷子刚摊开,手机响了。

叶辞摸过来一看。

心脏险些骤停。

[霍听澜]:十分钟到家。

[霍听澜]:等我。

叶辞捏着手机,愣了足有三秒钟。

十分钟?

十分钟!

霍叔叔掉虫洞里了?!

时空折叠了?!

[霍听澜]:那边的事我昨天忙了个通宵,都处理完了。上午就上飞机了,说早了怕你一整天都胡思乱想,不好好上课。

究竟是真的体贴还是不怀好意搞突击,不给叶辞留任何拖延、反悔的机会,就只有霍听澜自己知道了。

叶辞手都哆嗦,无效输入了一通,挤出一句好的。

放下手机,叶辞发了会儿怔,随即一跃而起,冲进洗手间刷牙。

里里外外刷了好几通,舌头都被牙膏辣麻了。

刷完,他下颌挂着晶亮的水珠,捏着牙具,愣愣地对镜脸红。

一楼有响动,霍听澜回来了。

他哪敢迎,他们一会儿就要亲嘴唇了。

一会儿是几分几秒?他该在哪儿等?什么姿势等?脸上该摆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短短几分钟,他的焦灼与绮念已漫无边际,每一秒都像熬刑,甚至都恨不得霍听澜快点儿来亲他了。

所以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他?!

霍叔叔是不是,是不是其实有点儿坏的?

叶辞羞愤欲绝无处发泄,照着盥洗台就是一拳。

咣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模糊的脚步声。

隔着卧室与盥洗室的两层门板,传进耳朵。

叶辞心跳如鼓,惶然地听。

他引颈受戮般等着亲嘴唇。

第三十一章

卧室门被叩响了, 矜持的两声,像叩着他的心。

大约是知道叶辞不会给回应, 片刻后,霍听澜自行开了卧室门。

紧接着,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后浮起一片朦胧的影。

开门,霍听澜站定,哄他出来,像个耐心的猎手,嗓音又低又磁,宝宝。

这就换称呼了,叶辞蓦地头脸充血,羞得几乎把门把手扽下来。

我很想你。霍听澜像是知道自己这趟回得突兀, 不逼迫他, 只软语商量道, 让我看看你?昨天通宵工作, 又坐了十二个小时飞机,头很疼, 刚吃了止痛药看你一眼我就要休息了。

他在蛊惑他。

可叶辞心软得飞快,昏头涨脑地把门拉开一道缝。

那缝窄得仅有竖起的一指宽, 堪堪容得下一枚乌溜溜的、向霍听澜窥探的瞳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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