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边盈恼道,“都安静些,没让你们说话呢!”
每个哥哥都环臂,然后不怎么说话,表情各异,但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曲边盈看向曲老将军,“从爷爷开始说,是不是昨日欺负范玉了?”
“欺负他,没有没有,不信你问他们!”曲老将军指向一侧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没有没有!”各个都拥护爷爷。
曲边盈又转向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爷爷没有,是不是你们欺负了!”
二哥∶“没有没有!这绝对没有!”
七哥∶“曲大小姐啊,呸呸,曲统领吩咐了,我们哪儿敢啊,是不是?”
遂即全都是迎合声。
“那人怎么到今天都没醒!”曲边盈环臂,“我告诉你们,今日不说清楚了,谁都别想从这屋里出去,我让紫衣卫把门封了!”
三哥∶“诶,曲边盈你这样不行啊!”
大哥∶“你不能仗着自己是紫衣卫统领就乱来啊。”
八哥∶“我的祖宗,谁欺负他了,我们供着他成不成啊!”
四哥∶“边盈啊,给你说,范玉那小子啊,哦哦哦,瞧我这张嘴,这范大人哪,那是异常好客啊,非要同我们几个喝酒,言欢,话家常,我们几个是怎么拦都拦不住啊,又不能损了人家的热情,是不是!”
五哥摊手,“可不是吗!他连爷爷的酒都敢灌,我们几个不得奉陪吗!”
只有九哥朝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爷爷!”曲边盈一开口,曲老将军赶紧坐直了,“听着呢听着呢!”
曲老将军吩咐,“都正经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都坐直了。
曲老将军道捋捋胡须道,笑嘻嘻道,“阿盈啊,爷爷其实挺喜欢范玉那小子的,哪,我们范家的女婿,那得是铁骨铮静的男儿,爷爷早就听说了,谭于之乱的时候,他临危不乱。—自傲骨,指头断了三根,都一个字都没吭,比你几个哥哥有骨气多了!”
“就是就是……”起初还在附和着,后来纷纷发现不对,“爷爷!”
曲老将军当没听见继续道“那昨天我们几个这么灌他,他都没说什么硬气啊!查粮草贩卖案和各地粮仓实数,之前多少户部的官员都跪了,他还查得清清楚楚,文官里这么硬气的,不多见啊!”
“不多见,不多见!”身后都是应和声。
“爷爷很满意啊,那不必赵伦持那家伙强多了啊!听说最近在林北立战功了?我呸!”
“呸!”身后整齐划一。
“我们家边盈的夫婿,就得是范玉这样的!”曲老爷子开口,“要才学有才学,要胆识有胆识,要骨气有骨气,要样貌有样貌,咳咳,虽然比起你爷爷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是清逸俊朗的啊,爷爷知道,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是不是?”
曲边盈∶““
“就得就是!”身后众人附和。
曲老将军继续道,“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中秋宫宴,爷爷就暗示暗示天子,范玉要是聪明呢,就主动把婚请了,你到时候矜持一下,爷爷替你搂底,让天子把婚赐了,然后咱们腊月就把婚事办了,明年九月爷爷就可以抱外孙了!是不是!”
“诶,这个好这个好!”
“姜还是老的辣!”
“抱外孙好啊!爷爷抱外孙,我们就都是舅舅了!”
“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五舅舅,六舅舅,七舅舅,八舅舅,九舅舅~”
“诶~”除了曲边盈,整个屋中皆大欢喜。
曲边盈∶“……”
***
终于到了中秋宫宴这一日,马车依次排队入宫。
曲老将军的马车堵在宫门口,堵了好些时候,撩起帘拢看了看,决定让车夫插队。
但曲老将军插队,隔壁的马车也插队。
插着队就插到一处去了。
两人都撩起帘拢,和气道,“对不住对不住!”
结果抬头一见,一个是曲老将军,一个是景阳侯。顿时,两人都握拳轻咳两声,都不怎么看得对眼对方,但今日是中秋宫宴,在天子脚下,又要和和气气的。
赵曲两家退婚—事,景阳侯一直在心中是个疙瘩,觉得是因为曲边盈做了紫衣卫统领,看不起赵伦持在京中品阶低,眼下,赵伦持在林北立了军功,景阳侯挺起腰板了,“老将军,赵曲两家虽然退婚了,但两家早前的情谊在嘛。眼下我们家伦持出息了,上门说亲的贵女一个接着一个,到底是我们两家没缘分哪。”
曲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是出息了,早前那是不能看,眼下能看看了,但军阶还比不上我孙女呢!再说了,我那孙女婿,怎么看中意!翩翩君子,温文如玉,哎呀这范玉啊,真是深得我心啊!”
曲老将军说完转身,“哎呀,真是心情舒畅,上马车~”
景阳侯心中腹诽,“舒畅?哼,死鸭子嘴硬,后悔都来不及吧!没后悔药!我儿子那可是香饽悖,才不配你们家孙女!”
……
“阿嚏!”平峰上,赵伦持喷嚏连连。
八月中秋,边关已经入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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