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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贴贴感觉身边越来越空,坐起身,张望一圈,发现宋以桥正把他的玩偶一只只摆到墙边的木架上。
黑胡桃色系的房间,深灰色的床品。玩偶们在架子上排排坐,组成一面五颜六色的、毛茸茸的墙。
木架原本是空的,沈贴贴好奇,问:“这是放什么的?”
“以前用来放我的CD和唱片。”宋以桥说,“那些我没带过来,还在C国的房子里。”
“我下周就去C国出差。”沈贴贴说。
沈贴贴将那只特殊的拼接玩偶递给宋以桥。宋以桥瞥一眼,默不作声地放回床头,转身继续收纳其它玩偶。
“宋以桥,你好双标。”沈贴贴揶揄。
“嗯。”宋以桥没脸没皮地承认,接上方才的话,“林果跟我说了。”
沈贴贴作为研究员,将同其他制造商和开发者一起,参加母公司下周在C国举办的企业展览会。
年前,各所都汇总好了当年的研究成果,他们还要在酒店举行为期三天的学术研讨会。
沈贴贴“哦”一声,蹲到地上打开行李箱,将自己的衣服抱出来。宋以桥看见,提前替他打开衣帽间的门。
衣帽间没开灯,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头。
沈贴贴带着一点冒险精神,像被邀请参观巧克力梦工厂的查理那样,跃跃欲试地踏进宋以桥的衣帽间。
调光面板“滴”的一下,天花板的暖色灯带亮起。
宋以桥的衣帽间不算大,整体狭长,被三面衣柜包围。地上覆着灰色地毯,中间摆着一个沙发凳。
又“滴”一声,衣柜内置的射灯被打开。
玻璃柜门亮晶晶,华美繁复的衣物层层叠叠,排列形如水母的裙边。右侧那面墙的衣柜空着,是宋以桥腾给沈贴贴的。
沈贴贴的衣帽间从小中规中矩,哪有宋以桥的精彩。
他左瞅瞅,不规则几何概念的单侧露腰西装;右看看,燕尾设计的红苏格兰裙。沈贴贴仿佛一只摇头摆尾的小狗,目不暇接,连衣服都忘记放。
宋以桥笑而不语,接过沈贴贴手里的衣服,帮他一件件挂进衣柜里。
“沈老师随便挑,”宋以桥背对沈贴贴,眼里晃着柔和灯光,“喜欢什么,都可以给你。”
沈贴贴囫囵应声,往衣帽间深处走了几步。
对话结束,房间静得只剩下衣架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兔毛地毯很厚,宋以桥几乎无法捕捉到沈贴贴的脚步。他屏息凝神,听见沈贴贴拉开某扇柜门,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出来。
布料摩擦,夹杂着细微的“叮叮”,像金属的声音。
宋以桥挂完了手头的衣服,礼貌地没有回头,却忍不住出声:“在换衣服吗?”
回答他的是衣裤堆叠着落到地毯上的闷响。
宋以桥也不再讲话,鼻息粗重些许。
过了一会儿,响动稍稍平静。宋以桥耐着性子,沉声问:“沈老师,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嗯……”沈贴贴哼出鼻音,很犹豫的样子,“可以的。”
感官被放大到极致,宋以桥转身,垂落的目光从地毯缓缓上移。朦胧光晕散去,沈贴贴近乎赤棵的上半身出现在他眼前。
鸟笼式上衣,几根黑色绑带描绘出人体肌肉的走向。肚脐和背后缀着两个金属夹子,晃悠悠挂起下身的黑色长裤,腰胯两侧的白皙皮肤暴露在外。
沈贴贴显然不熟悉奇装异服的穿法,怕裤子掉下来,局促地动了动身体。
皮肤摩擦的声响在宋以桥脑内轰然爆开,他眯了眯眼睛,朝沈贴贴走去。
“高缇耶,笼中男人。”宋以桥叫出这套衣服的名字,腔调拖得老长。
宋以桥没有触碰沈贴贴,领着他走到穿衣镜前,站在他背后,同他一道观赏镜子里那个纯真而色鲭的沈贴贴。
“沈老师。”宋以桥双手背在身后,面上不显半分请欲,俯首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宋以桥的视线犹如实质,沈贴贴瑟缩起来。爱人的目光宛若昨晚在他身上反复流连的十指,从上到下地、一点不落地,怃遍他身体每个不曾示人的糯软部位。
沈贴贴定了定神,磕磕巴巴地反问:“那你买这种衣服是、是打算做什么?”
“嗯……”镜面中的两张脸几乎贴到一块儿,宋以桥装出苦恼的样子,“衣服买来,也不一定要穿的。”
热气喷到沈贴贴耳廓,他颤了颤,嘴硬道:“那要干什么?”
宋以桥不讲了,站直身体,怎么也看不够似的,饶有兴致地品味沈贴贴困在黑色鸟笼中的身体。
沈贴贴不甘心老是被宋以桥逗弄,也要将那天微博掉马受到的惊吓讨回来。
他咬了咬嘴唇,用力盯住镜子里宋以桥的脸,缓缓扬手。他的躯体舒展开,像一丛攀附于树木上,抽条发芽的白色小花。
沈贴贴勾住宋以桥脖子,让他低头,亲他的下巴,讨教:“宋老师,教教我。”
一道电流沿着脊骨往下走去,宋以桥顿时收紧腹部,腮帮处的肌肉鼓了鼓。
他隐忍着,沉默地解开沈贴贴胸前的扣子,指尖蹭着温暖的一路向下,捏住金属夹,稍一用力,黑色西裤便落到地上。
“怎么没有穿。”宋以桥眼里暗火涌动。
“因为会露出来……”沈贴贴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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