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玄?”
床榻上的男人低低出声,语气里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亲王殿下匍匐在地,双肩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是,属下见过主子!”
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又要经历一场无望的轮回,然在感受到那少女身上熟悉的气息时,本能地就找寻了过来。
那少女身上有主子的印记,但那少女很是警惕,所以他不得不追本溯源,贝拉说她出现在女王殿的围墙上,而那座殿里全是近期挑选出来少年们。
而他之所以锁定了尼古拉斯家族,是因为那个叫尼奥的少年他是见过的,就那少年的资质是根本不可能入选,除非一夜之间削掉他身上两百来斤的多余赘肉。
尼古拉斯家族不可能将这样的人塞进来!
再结合了内侍对此人的评价,越听越是吃惊,于是他连夜来了。
再起身时,归玄眸中湿润,“主子……”一腔思念之情却被对方那白得不正常的脸色给打断了。
“您是不是身体不适?”他似想到了什么,起身走过去伸出手,“请让属下为您看看吧!”
他曾是司诺诚的四大助手之一,当年司诺诚意外失踪后,他们找疯了,最后查到族内的禁忌之地有被动过的痕迹,镇在境地的八荒镜不翼而飞,他是在境地周边找到了镜片的碎屑,不等查明真相就被莫名其妙地带进了陌生的世界。
这么多年,他去过太多的世界了,但冥冥之中就是相信自己还能再见到主子,也就是这份坚持一直让他支撑到现在。
司诺诚伸出了手,归玄单膝跪地在床边,手轻轻放在他的脉搏之上,半响之后他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您的这具身体……”要不是他体内残存的灵气护住了他的心脉,这具身体恐怕早就衰败了,实在是主子的神魂太过强大,这么一具肉体凡胎根本支撑不住。
他的神魂就跟他心脏处的四块摇摇欲坠的八荒镜一样,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碎掉似得。
“让属下来帮您!”归玄说着就要将自己积攒的灵力渡给司诺诚,但司诺诚的手却收了回去,薄唇淡起,“不用!”
杯水车薪!
归玄面露忧色,“那属下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主子有这么虚弱的时候,想想他心脏内的四块八荒镜,再联想起当年他们在境地里找到的残渣,要把八荒镜碎成那样无疑是操作者的一次自爆。
所以当年,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太多的疑惑压在归玄心头,但过多的揣测也不敢问出口,因为此时有人来了。
对方动作轻盈,称得上是飘逸,若不是高手根本捕捉不到对方的靠近,殿外的黑甲兵卫已经形同了摆设,而窗边一身影若隐若现。
“砰砰砰!”是轻微敲打窗户的声响。
来人还挺守礼!
三声毕,少女的声音轻轻响起,“我知道你没睡,我带了些东西来,给你的!”
司诺诚闭上眼!
“滚!”
归玄惊讶,主子这脾气是没变,可他唇角维扬着喊滚,是怎么做到的?
归玄正想打个响指惊动一下外面的守卫,不管如何,现在是不能让人进来的,然而手才刚抬起来就感受到司诺诚微凉的目光。
他僵着手指,“主子?”
司诺诚,“你怎么还不滚?”
归玄:“!!”
所以,您那一声滚是冲着我喊的?
原来最多余的那个居然是我自己!
归玄看看窗外,再看看自己,被区别对待的=得未免也太明显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怀揣着满心不可思议的亲王殿下只好从侧门悄么么离开。
陆瑶在窗外站着,眉心却慢慢拧起,在长久没有得到里面人回复时直接翻窗而入,目光犀利地扫向周边,却什么都没发现,只看到床榻上躺坐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要将她拆骨入腹!
陆瑶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煲了汤给你送过来!”
司诺诚还望着她,不发一言。
陆瑶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食盒,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肩膀,“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
司诺诚任由着她抱着,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发丝上熟悉的香气,他眼里泛起了贪恋的光,闭眼,再睁眼时眼睛里闪过戏谑。
“一百个侍夫,需要我为你挑吗?”
陆瑶:“!”头皮发紧,“那都是大澳女王的主意!”
跟我没关系啊!
司诺诚侧过脸来,跟她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都缠绕在一起,“可我也没见你拒绝啊!”
陆瑶的下巴在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心道冤枉,义正言辞道,“我拒绝了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吗?”指尖勾着她光洁如玉的下巴,他有些爱不释手,语气轻又柔,“那莱斯亲王好看吗?”
陆瑶:“!”其实,若那真是自己的师尊,那肯定是好看的,只不过现在想想,好像相似度也没那么高。
“陆瑶!”
陆瑶立马回神,迎上了司诺诚微眯着眼睛的凌厉目光,“所以你觉得,他长得好看!”
陆瑶,“不是!”她什么都没说,就刚才愣了一下神而已!
司诺诚松开了她,一下子跟她拉开了一米的距离,“你可以走了!”
陆瑶觉得自己太冤了,“那个,我不是……”
司诺诚直接背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陆瑶在屋子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挽留,顿时垂头丧气,“食盒里的汤对你有好处!”
眼看着背对着她的人还是没有要留她的意思,她只好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等陆瑶翻出窗外后才想到了什么,靠着窗户,低声,“那个,他们说,你,怀孕了?”
躺在床榻上的司诺诚突然睁开眼,表情别提有多精彩,而窗外的人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还是这种体质,都是我不好!”
司诺诚:“!”他想掰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水太多!
更想回到当日的自己抽一耳光叫你胡说八道!
窗外的人影消失,而司诺诚爬起来气息不稳,狠狠地瞪着窗户那边。
简直是越说越离谱了!
他摔了个杯子,杯子碎裂的声音也惊动了殿外的人,他们迅速围过来,门外的东方胥和季同也解除了威压冲了进来,看司诺诚人好好的,床头多了个食盒,里面也没有亲王殿下的身影,两人面面相觑,迅速地将床边的碎片收拾了干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对着床头的食盒,季同拿捏不准要该如何处理了,直到司诺诚气顺了,开口,“饿了!”
东方胥立马上前打开食盒,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是炖汤,但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食材做的,肉质很香!
司诺诚闻到这味道就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了,再看了一眼刚才被陆瑶套在手腕上的玉珠,里面散发出来的灵力透过他的肌肤将他烦躁不安的情绪给压了下来,他总算能睡得着了。
他拨弄着手腕上的玉珠,想着那人的没心没肺,强行将心里的不爽快给驱除掉,闭上了眼。
这一觉让他直接睡到了午后,大澳女王宴请使臣团的晚宴将在晚上举行,司诺诚因为亲王殿下的原因受到了内侍们的格外关注。
内侍以为昨晚上司诺诚一定死定了,可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一个会喘气儿的,当即觉得不管司诺诚是炸了厨房还是把盆栽剪得乱七八糟,头名的位置必须留给他。
而他出席需要用的衣物规格也提到了最高,贝拉睡觉到午后,醒来后因为手还有点肿不得不再次把手心手背都涂满了药膏,等待彻底消肿。
“你说,我王兄昨晚上半夜去见了那个男人?”
每一任的王能活到成年不管她看起来是不是像白痴其实都不可能是真正的白痴,贝拉在宫里也有自己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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