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胥跪倒在地,鲜血喷了一地。
身后的季同震惊了,为东方胥的举动,也为对方的狠心。
东方胥难道不是东方门阀的人吗?既是同宗,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动手?在东方胥出面阻挡的那一刻,季同没有感觉到对方丝毫的停顿。
这么一个强大的战皇级,不可能连这点及时住手的分寸都拿捏不准。
他在明知道会将同门小辈一掌打死的情况下还是没住手!
季同震惊之余怒了,他们月氏一族那些急功近利的长辈都不会这样对待小辈,且因为隐世的缘故,家族的凝聚力是空前的强大,对小辈们的教导更是用心。
像这种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的,太过了!
但季同身为外族人,虽然震惊和愤怒,但也不好插手,更何况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司诺诚。
看挡在前面的东方胥跪在地上,佝偻着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撑在地上,血水还在不停地往地下滴,他眉头紧皱,没忍住想出声询问他伤势如何。
东方胥却先一步发声了。
“回禀护法大人,我暴露了,没能完成任务!”
“司家的阵法我修补到一半就被她发现了,未免引起她的注意,所以我……”
“哼!”那声音从深山中再次响起,“废物!”
两人的一对一答让季同诧异不已,什么阵法?还是司家的?所以东方胥夜半偷偷在司家,并不是为了探取什么重要机密,而是在修补什么阵法。
听两人对话,季同已经隐约察觉到了此时对东方门阀的重要性,一路上东方胥还说过他能用半年时间潜入司家且能获得司家人的信任,已经完成了族人三四年都干不成的大事了。
所以东方门阀派出去的人不止一个东方胥。
这么一来,修补司家那什么阵法一事对整个东方门阀来说很重要!
他们在针对司家!
那么,身为司家未来继承人的司诺诚更加危险了!
季同身体微微后移,在承受着战皇级威压的同时飞快地思考该如何自救,他紧紧地盯着前面跪着的东方胥,咬牙切齿,“东方胥……”
你要是敢,敢……
“这两人又是谁?”战皇级的威压突然朝季同压下来,季同直接趴在了地上,喉头一股腥甜,而他即便在这个时候还担心司诺诚摔下来会磕磕碰碰到哪儿。
季同紧张极了,他的衣袖里抓着一片刀刃,如果东方胥敢将司诺诚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他拼死也要在这里杀了他。
反正都是死,东方胥这么个不仁不义东西,他杀了也不违心!
东方胥跪在地上,威压让他奄奄一息,但他还是强撑着,艰难道,“大人,他们是月氏一族的人!”
“嗯?”那声音突然近了,季同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道掀翻,一个黑衣中年男人出现,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眼睛阴鸷极了,盯着季同和昏迷的司诺诚看了一眼,冷笑,“月家的!”
季同绷紧了心脏,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但电光火石之间,东方胥将战火转移到他身上,虽然让他置身危险之中,但好歹,他没把司诺诚供出来。
于是他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咽下喉头的血,“是,在下月同!”
“月同?”中年男人说着眯了眯眼,季同也不怕他的审视,这是他的本名,对方可以去查,果然,对方的目光从审视变成了玩味,没有最初的咄咄逼人,只不过,视线落在了司诺诚身上。
季同忙道,“这是我族中弟弟。”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后目光变得更玩味了,“听说你们月家给域外的风兮城城主送去了一个儿子!就是这个?”
季同没想到对方连他们家往风兮城送人的消息都知道,但同时也让他捕捉到了一个契机,对,当日月家送去风兮城的族中小辈,那个听说在半路逃跑不幸死去族弟,后来被司诺诚冒充,以月家少爷的身份进了风兮城。
季同,“对,他是我族弟,月尘!”
没想到当日的一场冒充,今日还能用得上。
哪怕对方现在去查也不怕,哪怕风兮城里有东门门阀的探子也不怕,因为他们谁也没见过真的月尘,他们见到的就是司诺诚,且从风兮城回来后,他还没将月尘已死的消息传回宗门去,对方查不到的!
这一波,稳了!
果然,中年男人收回了目光,但眼底的轻蔑和不屑已经不需要遮掩了,“既然是月家的人,那暂且不追究,东方胥,既然你没完成任务,那就自去领罚吧,领罚之后再去长老阁!”
“你的这两位朋友,暂时就留在你家,你可要,好好招待!”中年男人说完这一席话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东方胥一眼。
东方胥额头磕地,“是!”
待那股子战皇级威压撤离之后,两个还算清醒的人趴在地上久久都起不来,东方胥没回头,问,“他怎么样了?”
季同咳出一口血,“你还有脸问?”他说着赶紧爬起来,想要扶起司诺诚,可他被战皇级威压压了太久,手软。
东方胥慢慢爬过来,伸手要替司诺诚把脉,被季同一手拍开,“你别碰他!他要是有个好歹,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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