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拼尽全力挣扎,却被他反手连闪了两巴掌,然后抱着她的头连续几下重重砸在桌板上。
后脑勺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意识也逐渐涣散。
她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人的兽性,此刻在劫难逃。
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少女抱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年躺在街巷,绝望嘶喊。
和弹钢琴时见到的少年身影十分相似,为什么如此真切的场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男人见她后脑勺流出大量的血,吓的跌在地上。
他是想玩滕越的女人,气不过他老子处处压他一头,可没想过众目睽睽下亲手杀人!
他慌张爬起来,挥手示意自己人和他逃出去。大伙也都惊了一跳,纷纷借口撤退。
侍应生们脱困,立刻围到姜采薇身边,胆大的保镖抱起她就往门口冲,其他人去车库开车,还有人替她收拾生活用品一道带起医院。
看这严重程度,能活下来算命大。
临江市急救中心的医生被这伙人的阵仗吓了一跳,只留下几个人,其余的统统赶了回去。
“好漂亮的头发……”护士拿出推子把她伤口周边的头发剃了一圈,摇头直叹,“真可惜了!”
医生刚准备动刀发现她伤口处有一条蜿蜒的旧疤,伤口再次崩裂多半会影响智力,风险难以预料,好在新伤口不大。
几位急诊医生面面相觑,只好咬牙替她做了缝合手术,接下来24小时内观察感染情况和并发症。
随后她被送到普通观察室,如果24小时内没问题基本就可以出院疗养了。
候在门外的几人见她手术顺利,都缓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发信息给石波。
“刚刚送来一个脑袋受伤的急诊病人在哪儿?”远远就听见黄沐芸慌张的声音,她逮住一个护士问道,“她手术顺利吗?在哪间病房?”
“306,刚出手术室。”护士回道,“不用急,手术很顺利!”
“她没事就好,谢谢!”她立刻直奔观察室。
侍应生见她冲过来一起拦住:“她不能见任何人!”
“我是她朋友,万一她有个叁长两短,我要告诉她父母来收尸的吧!”
“好吧,尽快出来。”
黄沐芸瞪了他们一眼,把门重重关上。
姜采薇满头缠裹着纱布,昏睡着,麻药劲还未过,旁边心电监护仪60左右。
心跳声很缓,像一戳就破的孱弱纸人。
握着她的手微微发抖,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你怎么这么傻,为了逃出去,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你以为自己的脑袋是铁做的吗?连着同一个地方敲破两次,想下半辈子拖累你爸妈还是打算拖累我?从来都不会爱惜自己的命,你这样糟蹋自己我还敢去结婚吗,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真心朋友,万一你有个好歹……”
说到一半她忍不住把这些年的委屈狠狠哭出来。
“我还没死,你在哭丧吗……”姜采薇的手指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她连忙握着她的手加油鼓劲:“你好好休养,剩下的事我来办妥!监控已经安装好了!”
姜采薇勉强扯了扯嘴角,笑比哭还难看,惹的黄沐芸斜眼瞪着她:“以后不许单独行动,再这么来一次我迟早被你吓死!”
“知道了,我的黄大小姐!可以让我睡会吗?明天下午帮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回Skin休息。”
“医生说要观察24小时,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嘛,万一他不回来你就白折腾了!”
姜采薇偏头盯着天花板,一声叹息:“所以我在赌啊,赌他放不下我!”
此刻挪威的白天,空气怡人。
下了飞机的滕越收到石波递过来的消息,整个人都僵直了,当即订购时间最近的返程机票,但也要一周以后才有,然后辗转联系到当地的朋友,乘私人飞机返回临江市。
次日傍晚六点,黄忠耀托关系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Skin后趟在卧室昏昏沉沉的睡着。
凌晨1点,门锁咔哒一声解开,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床上深深陷下去,滚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整个人被圈进怀里。
熟悉的清冷香味侵入鼻尖,她的眼睫毛在黑夜里微颤。
脖子上轻轻落下一吻,还有一滴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入颈间。
两人如此相拥而眠。
但姜采薇却一夜清醒,她赌赢了!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开始,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她内心翻涌澎湃,却又复杂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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