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殃问道:“你也知道?”
“见过了他当年的模样,怕是没有谁会不知道了。”崔怀笑道,“不过第一个起疑心的还是张将军。”
“张华?”冯殃挑眉,“当年你们那般折腾,便是因为这个?”
崔怀点头,“可惜,终究适得其反。”顿了顿,又道:“对了,张将军也想来拜见您,不过最近身子骨不太好,今日便没能出门了。”
冯殃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们便都不劝劝?”
“姑娘觉得可能吗?”崔怀失笑,“该劝的都劝了。”
“他只是没接触过其他的女子,你们既然……”
“姑娘既然醒了,为何不自己劝?”崔怀打断了她的话,“比起我们,殿下应该更愿意听您的。”
“我不懂这些。”冯殃皱着眉,“所以今日我找你过来。”
崔怀苦笑,“姑娘,恐怕在下也无法帮得到您了,而且,您所想的怕是永远都无法做到。”
“他只是个孩子!”
崔怀看着她,“姑娘虽非凡人,但难道也没有心吗?”语气有些恼火了,“你看不见殿下他……”
“你该走了。”冯殃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望向了楼下大街。
崔怀真的恼火了,“你……”
“你若是再不走的话,我怕你会被你那表弟殿下给生吞活剥了。”冯殃示意他看向楼下。
崔怀这才收了怒火,也没继续纠缠下去,若真的被他瞧见了,生吞活剥不至于,但绝不会好过便是,哎!“还请姑娘勿要伤殿下的心!”他起身作揖,恳求道:“这十六年来,他过得很苦很苦。”
冯殃沉默。
崔怀也没多说,转身离开。
没多久,殷承祉便急匆匆地跑上来了,急的脸色发青发白,在见到了人之后,什么都顾不得似得往前冲,便就要将人扑倒抱在怀里的前一刻,狠狠地制止住了自己的行为,“师父……”
“没有不要你。”冯殃叹了口气,“只是见天气不错就出来走走。”
“很危险……”
“你府里的亲卫都是摆设?”
“那也……”
“我这不是好好的?”冯殃没让他说下去,起身道:“好了,走也走完了,回吧。”
殷承祉忽然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冯殃瞪了过去。
“师父……”又是那般委委屈屈的样子。
冯殃也算是见惯不怪了,正想甩开,可崔怀走之前最后的那句话又在她耳边想起来了。
这十六年来,他过的很苦很苦。
十六年……
她从来也没觉得转瞬即逝的十六年,之于她微不足道的十六年,竟然也可以如此的沉重!
“我真欠了你的!”
殷承祉愣了一下,随后便恍然大悟般,咧嘴笑了,“师……”
“还不走?”
殷承祉笑的跟傻子似的,牵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好,这就走,走!”
笑着走出了酒楼,忽然间又不想就这么回去了,一会去她一定又会想之前那样了,师父师父,从前从未端着的师父架子,现在倒是端的正正的了!
她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了!
可他就是不成,就是不行,能怎么着?
反正她就只能纵着他!
“要不我们再逛逛?这十几年闾州城也变了许多,主街道扩宽了,商铺也多了,整个城池的规模往外扩充了将近一倍,商铺更多,有几家挺稀罕的,卖的都是从海外运来的,好些东西都颇为新奇。”
“没兴趣。”冯殃道。
殷承祉牵着她,并肩走了出来,惹来了不少人的瞩目,若是之前,他定然第一时间驱赶这些人,都恨不得把他们眼睛挖出来,看什么看?他都没看够呢!可现在他却想让他们看!好好看!他们牵着手呢!“那我们去看看衣裳?有几家成衣铺子……”
“十五说你都快要把闾州城的衣裳给买光了。”冯殃继续泼冷水,“银子多的没地方花是不是?”
“那我们去收拾铺子?”
“你嫌我日子过得舒坦,让我头顶一堆的破烂把脖子都给押折了?”
“阿央!”熊孩子不乐意了。
冯殃脸色一黑,停下脚步,“你喊什么?!”
“阿央啊。”殷承祉笑道,盯着她的黑脸得寸进尺,“在外头总不好喊师父的,对了,是长乐未央的央,可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殃!我师父救国救命仁慈善良,哪里能用这么个名字?那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冯殃吸了口气,“再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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