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
还剥虾剥上瘾了?
不过,有人剥虾,她就吃,乐安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见睢鹭只是剥虾,剥好了便乖乖放在她面前的空碟上,不再执意喂到她嘴边,便也不纠结了,他剥她吃,两人配合地刚刚好。
中间乐安见他只给她剥,自己都顾不上吃,便示意他停一下,自己也尝尝。
而睢鹭吃就吃,吃完了,还要看着她,来上这么一句:“不如预想美味。”
惹得乐安白他一眼,顿觉这人不懂鲜虾之美,遂也不再跟他客气,独自将剩下一盘子虾全部消灭。
很快吃饱喝足,乐安起身。
对冬梅姑姑道:“冬梅姑姑,叫人收拾下枕玉阁。”
冬梅姑姑两眼发愣:“啊?”
枕玉阁是乐安住处最近的一个小院,中间有门直接连到乐安的住处,可以说几乎与乐安的住处一体,比之客房要方便太多。
但正是因为太过方便,平日里枕玉阁比客房还要冷清,只有乐安最亲近之人来了才会在那里下榻,可最近,也没什么公主亲近的人要来吧?皇上自亲政之后便再也没有在外留宿过,希微道长远游至今未归,那这枕玉阁——
冬梅姑姑正寻思着,乐安已经又扭头,对睢鹭道: “这些日子你就住在枕玉阁吧,离我近一些。”
睢鹭倒没什么惊讶的模样,只含笑应是。
但冬梅姑姑还懵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公主?”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公主不是已经打消那个念头了吗?今儿叫人来不就是要把人赶走的吗?
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啊?
正这么想着,便听她家公主道:“冬梅姑姑,让府中准备准备,就说,咱们府上要有新驸马了。”
*
公主府要有驸马了!
当天下午,搬进枕玉阁的时候,睢鹭便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威力。
一路从客房所在院落到枕玉阁,睢鹭没什么行礼可收拾,就和长顺两人两袖空空地走过去,而这一路上,有意无意地,睢鹭发现自己似乎被整个公主府围观了。
“是他吗?”
“就是他。”
“长得挺俊。”
“可要当咱们驸马……”
“真的是真的吗?”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公主府,人人都知道公主这次真的要找驸马了,而找的驸马,还就是前些天跟公主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睢鹭,那个这几天一直住在公主府客房的睢鹭。
于是,瞅瞅看看,嘀嘀咕咕,从花园除草的老叟到廊下玩闹的稚童,一看到睢鹭,便立时停下手中动作,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脸上,仿佛要看出朵花儿来。
之前,虽然外面闹得风风雨雨,但只要公主没发话,公主府内就没人真把睢鹭当一回事儿,就算他住进客房,他的身份也真的只是个“客人”,直到此刻,公主发了话,氛围才陡然一变。
而公主府内氛围的变化,自然不止睢鹭一个人发觉,那些该知道的,应该也很快就知道了。
睢鹭笑着想。
睢鹭适应良好,但跟在他身旁的长顺,却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家少爷。
“少爷,你到底干了啥啊?怎么去见公主一趟……就这样儿了?”长顺缩着脖子驼着背,还捂着嘴,生怕被人听到一般。
能不怕吗?长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他家少爷明明已经是必定出局之相了,怎么一眨眼,真就升格成准驸马了?
——别是他家少爷对人家公主做了什么吧!
都不用看,睢鹭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自家这想象力过于丰富的随从肯定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睢鹭也懒得管他怎么想,只闲闲地纠正他仪态。
“长顺,站直了,别鬼鬼祟祟的,以后说出去你也是驸马随从了,说话做事,都要堂堂正正。”
长顺一瞪眼,下意识把身板抻直溜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家少爷压根就是转移话题,避重就轻,当即急得一跺脚,“哎呀少爷!”
睢鹭笑。
“别着急,慢慢你就知道了。”
的确,慢慢就知道了。
甚至不用慢慢,当天刚搬去枕玉阁,长顺就看到了变化。
人还没站稳,院子门朝哪儿开也没弄清呢,就哗啦啦涌进一大群人,全围着睢鹭,而这一群人里有裁缝,有大夫,甚至还有问着睢鹭生辰八字的冰人。
而等量过身、把过脉、问过生辰八字,这群人便又呼啦啦地离去了,只是离去前都留下些话,比如“日常的衣裳快些,几日便能做好、喜服就要久些,要等些日子”、“少年人身体不错,无需额外进补,相反要少吃些燥火生猛之物,以免阳气太旺,冲撞了公主,反而不美。”、“公主说把日子定在三个月后,我观公子生辰,立秋那天正是个大喜的日子。”
长顺恍恍惚惚地送走这些人,满脑子的“少爷真要当驸马”了?
一扭头,正要少爷掐掐他大腿看看是不是做梦,然而却见他家少爷正拿着个什么东西把玩。
长顺走近一看,揉了揉眼。
睢鹭瘦长白净的手中,赫然躺着一枚莹光碧绿的翡翠蝴蝶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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