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统统给了他。
若说以前,他前方的道路是一条崎岖坎坷的羊肠小道,那么遇到她后,她便为他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
所以,再没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失败了,便是辜负了她为他做的这一切。
如今的他,已经不只是为自己而考试了。
头顶传来轻笑声。
随即脑后的头发被她随意揉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又像逗弄小孩子似的。
“想那么多做什么。”头顶传来她的声音。
“尽人事,听天命。”
“你若考不上,难道就不是我的驸马了吗?”
他抬起头,眼睛闪亮地看着她。
“你说的,我记下了。”
她哼哼,“记下就记下。”
又道:“所以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嗯。”他点点头,重又将她揽进他怀里,“只要你不再打扰我。”
“谁打扰你了?”
“你。”
“我哪里打扰你了?”带着愤怒的声音叫道。
“刚才谁以为我睡着了,一直盯着我看?”
“那是我睡不着,就盯着你的睫毛数。”
“我不信,那你说我有多少根睫毛?。”
“你一动,我就忘记数到多少根了!”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生气了?”
“……”
“真的生气了?”
“哼。”
“那我信你好了。”
“呵。”
“那……这样,不要生气了可不可以?”
床帏里传出亲昵的啜吻声。
“哎呀!”还有女子的低呼,“睡觉睡觉,明日还考不考试了!”
“那你亲我一下。”
“睢鹭!”
“哈哈哈……”
夜渐深,而床帏里的秘语,也渐渐转至低声的呢喃,你来我往,声音越来越低,逐渐转至于无,最后只剩两道交缠在一起的,清浅又绵长的呼吸。
一起等待晨曦降临。
*
“起床了起床了!”
天还没亮,冬梅姑姑和侍女们便已经在门外拍门——自从睢鹭说不习惯下人太近身服侍后,两人的房间里便几乎再没有守夜的侍女了。
听到拍门声,乐安和睢鹭都没有迟疑,很快醒转起身。
穿衣洗漱,收拾行囊,在晨曦未露,晓光降临之前,睢鹭便出发了。
因为此次考试人数科目众多,因此考场分成了好几个,但睢鹭所考的进士科,倒还是在以往惯例的考场,即尚书省,也就是春天时睢鹭去过一次的地方。
因此倒是熟门熟路,即便无人相送,睢鹭自己也能摸过去。
不过如今他不再是那个异乡赶考的学子,而是堂堂乐安公主的驸马,于是,自然不必再孤零零又辛苦地徒步去考场。
车夫早套好了马车,在大门外等候。
睢鹭走出门时,便看到那马车异常的眼熟。
“是我们初见时,我拦下的那一辆。”他侧身,对自己身旁,送他出门的乐安说道。
乐安点点头。
这也是她一些正经场合最常乘的车驾,宽大华丽不说,上面有乐安公主府的标记,叫人一看便知晓车里是谁,因此能够免去不少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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