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便不再理他了。姜采兀自沉吟,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她真的要晾一晾张也宁?恐怕得是她凉一凉吧。
但是瑟狐说的那么有经验,又让姜采想去看一看的心纠结起来。她不怕去看张也宁,被张也宁打一顿,她怕的是打过后他也没消气,那她不是白挨打了?
姜采琢磨来去,长叹口气。
她道:“算了,明天再想吧。我还是先去查一查那个魔北王吧。”
瑟狐眼珠乱转,魔北王啊……恐怕是魔子吧?
姜采已经察觉到几个属下态度很诡异,但他们不敢说,她就自己查一查去。那日她和那魔北王打得不分你我,她没有得到魔疫无歌的线索,不知魔北王可有查到。
姜采嘱咐了这几个手下一场,便单枪匹马,直闯魔北王的大本营去。
而被她收服的两个王没敢吭气,瑟狐也没敢。魔子虽不为王,在魔域中的地位太超然,他们仍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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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阳观中,赵长陵又被自己的师父介绍着和女修互相相看。
冷清的长阳观因为他热闹了好几次,赵长陵却很尴尬。
更尴尬的是,这一次他的相看会,张也宁竟然也来了。赵长陵每次见到张也宁,都有种耗子见猫感,会回想起自己在人间和姜采的一段情。
张也宁怎么会来这种场合?
张也宁沉静无比地坐在席间,几波女修试探着过来聊天,都因他的无趣而退散。一会儿,旁边一道人影一屁股坐下,嘿嘿笑道:
“张道友,好久不见!”
张也宁本盯着案上的一坛酒在出神,乌灵君坐下后,他冷冷瞥了一眼,就不理会。但是乌灵君已经和他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人打起架时很凶,平日里却真的是恬静端雅的月亮,不随便和人生气的。
乌灵君神神秘秘:“张道友,您最近没找我买话本了啊。”
张也宁道:“没兴趣。”
乌灵君:“我懂!您对平常的书已经失去兴趣了……不过,我最近因为您和姜、姜堕魔者,有了新的灵感。我写了你们俩的新本子,您有没有兴趣?”
张也宁平静道:“我与她已然断情,我对此并无兴趣。”
乌灵君:“这才更刺激嘛!捉奸文学、出轨文学,如今修真界可流行了!”
张也宁:“……”
他看向乌灵君:“你拿我来编排故事,将我和姜采的事闹得全修真界都知道了?你在我面前,让我看我未婚妻如何出轨他人?乌灵君,你是不是活的有点快乐,想早日得到解脱?”
乌灵君:“……八卦、八卦而已。大家都不会当真的!”
张也宁淡漠:“把你卖出的书全给我收回来。若是再有一本留在外面,我绝不饶你。”
乌灵君呆住:“您、您以前也没有这么计较过啊……”
正是因为张也宁从不计较,乌灵君才灵感满满,敢胡编乱造。他那些编的书有时候他本人都觉得过分,张也宁除了瞪他几眼,也没说过什么。
如今怎么——
张也宁垂目:“我与姜姑娘已然断情。我不愿我的名字再和她写在一起。”
乌灵君:“……那、那好吧。可惜我真的写得蛮好的,没人看好可惜……”
他纠结之下,猛地把自己写好的几本书丢给张也宁。张也宁正下定决心,拿起了案上的一坛酒,就被甩了一身话本。他森然抬眼,乌灵君一溜烟跑开,风中传来乌灵君挣扎的大声:
“最后几本送您了!我这就去追回卖出去的书……真的写得挺好的!您可以看看嘛。故事都是有价值的。”
张也宁想:看个屁。
他硬生生饮一口酒,立刻被呛得咳嗽一声。但是酒香醇甜,倒是不错。他低头看眼酒,端着酒坛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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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松林雪,张也宁藏身林海中的一棵苍树上靠睡,一点点饮酒。
他从不饮酒,但是近日心情太差,让他也想借酒消愁一把。他卧于树间缓缓饮酒,酒液下肚,神智开始飘飘然。
这酒专为修士所酿,倒是后劲大。
张也宁放空心神,慢吞吞喝着。半空中皓然月光蒙上了一重云翳,林间叶落,簌簌落雪。
道童们纷纷仰头看着天地间的异象,只知道这异象与主人心情有关,却无人知道缘故。空中月亮开始移动、跳跃,月光精华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动,随意地洒向长阳观……
被月华照上的人,开始晕晕然,如同吃醉酒一般。真正吃醉酒的修士没几个,但被月光这般一照,人人都醉得七倒八歪,开始说起了胡话——
“我、我有一个洞穴,里面藏着好多宝物,嘿嘿嘿……”
“我要找个天下第一美人做道侣!”
“呜呜呜我小师妹不理我了……”
月亮无差别照耀整片长阳观。
靠月华修炼的修士更是一声闷哼,被月光强行侵入,灵力狂涌,不受控制。
月亮带来的异象太庞大,灵气让人难以压制,众人骇然。
道童有泽都快疯了。
不断有人找上门来问,有泽满头大汗:“放心、放心!我我我一定找到主人……烦请诸位修士稳定道体,坚守道心,不要在月亮下修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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