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小厮粗心,把桌上不知谁送来的一幅白梅图也装进了锦盒里。
许老先生看见那两幅名家的字画,倒没觉得什么,反而相当欣赏那一幅题了两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白梅图,觉得那梅花的画法与自己认识的一个故人十分相似。
只是那幅白梅图的作者功底却及不上故人,当是二十多岁的人所画,基于此,许老先生便以为这幅落款“林泉”的画是出自顾文轩之手,不然他不会特地送自己这幅画。
出于这几分对故人的怀念,加上顾文轩确实比较优秀,许老先生犹豫了几天便把他收在了门下,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后来顾文轩在许老先生的教导下,只花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在乡试中考取了解元,过后更是在第二年的恩科中了探花郎。
虽然在那之后,许老先生才在无意中发现那幅画的作者并不是顾文轩,可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那幅白梅图的来历,书中也没有多提,所以林溪才会在沈家见到那幅画以后那么吃惊。
只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为何沈二公子的画会落入顾文轩手中。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幅画在自己手里。
当天晚上林溪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用过早饭,就去了安寿堂请安,顺便提出了想要去花市逛逛的请求。
林老太太知道她正在兴头上,自然不会阻拦,还给了她二十两银子作为买花的费用。
有了这二十两银子,林溪又额外多带了一些银钱,留碧云在家,身边则由霁月和双燕跟着出了林府,朝花市而去。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林溪发现双燕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双燕昨天晚上听碧云说了好些规矩,如今见林溪问她话,便按着碧月教的规矩道:“回禀姑娘,奴婢方才想起来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林溪道:“你直说便是。”
“我爹曾经说过,这花市里的花大多都是从花农那里贩来的,不仅价格贵不说,还大都是普通的品种。”双燕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眼林溪的脸色,方才继续道,“姑娘要真想要好花,不如到城西的范家,他家世代都是花农,花又好又多。像前阵子韩管家买的那两盆山茶花,就是从他家买的。”
至于韩管家当时只花了二十两银子,过后跟账房报的是一百两这事,双燕记得爹娘的嘱咐,就没说出来。
林溪听到花房的那两盆山茶花是从范家买的,这才有了兴趣,“你去过范家?”
“去过,他家的园子差不多有两个林府那么大,光是种桂花树的坡地就有好几亩,还有一亩多地的牡丹。他家的牡丹与别家的不同,别家的都是普通的粉花、紫花,他家的牡丹却是花大如斗,颜色也比别家的多,不光有豆绿、姚黄,还有一种黑牡丹......”
这下子,不光是林溪,就连霁月都听得入了神,“说得我都想去了。”
“那就去范家。”
于是,马车行驶到一半,便掉头去了城西。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沈二公子出场。。。,,
第16章
范家门口种了两株一人怀抱粗的垂柳,嫩绿的柳枝掩映中,只见墙里伸出来几枝红碧桃花,红绿相间中透着一股春天的气息。
林溪戴上帷帽,由霁月扶着下了马车,顺着一条碎石子铺的小路走到尽头,就到了范家种植花木的园子。
那园子确如双燕所说占地十分宽广,入口处种了一大片迎春。这时正值花开时节,那迎春开的正热闹,入目所及一片鲜黄。
林溪驻足观看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那妇人认得双燕,看林溪穿戴不俗,又带着帷帽,猜到她是林家的小姐,态度便非常殷勤。
林溪在她的带领下,几乎逛了大半个园子,买下了不少花卉。
林溪来时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多合心意的花卉,马车又不大,正犯难要怎么运回林府,那妇人便道,“天泉阁那边正好要我们送去几盆贴梗海棠,小姐要是不嫌弃,待会儿我们去天泉阁的时候顺路给您送到府上。”
林溪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回去的路上,林溪记起天泉阁是晋城第一大茶楼,里面的细点做的非常精致,尤其是里面的一道山药糕,林老太太特别爱吃。等马车经过天泉阁的时候,她便让车夫停了下来。
天泉阁里面的布置非常清雅,一楼的大厅还有琴师在弹奏乐曲。林溪看时间还早,便要了一个雅间,边听琴边等点好的几样细点。
两首乐曲弹完,伙计也将包好的细点送了过来。
林溪便准备下楼结账,路过一个雅间时,却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假冒家兄的名讳给你下帖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是想见你一面。不瞒你说,我家里人最近正在给我相看人家。你别走,你听我说,我真的就只是想见你一面......”
林溪还未辨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就见雅间响起椅子挪开的声音,她刚往前快走一步,雅间的门便被打开,接着一个穿湖青色绣银线竹叶缎袍的少年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那少年走得很快,林溪又是一副怕别人注意到她偷听的模样,因此那少年的正面并未看清,只闻到那少年经过她身边时的一缕淡淡的墨香。
那墨香清透柔和,和她从沈家拿回来的那两幅画上的墨香味一模一样。
林溪刚明白那少年是谁,雅间内又是一阵桌椅响动的声音,她一回头便看到了跟着跑出来的赵瑜。
赵瑜看到她便是一愣,“你怎么在这?”
林溪不答反问:“为什么我不能在这?”
赵瑜被她撞见此事本就心虚异常,如今听到这句带着反诘的话,一张脸立时涨的通红,脸上又是羞,又是臊,心里更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情不自禁的就滴下了两行泪,“对,你该在这。不该来的是我,我走。”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掩面跑着离开了。
“姑娘,赵姑娘这是怎么了?”霁月不明白一向与自家姑娘不对付的赵姑娘怎么说了句话就哭着跑了。
林溪淡淡道:“谁知道呢!”
从天泉阁回到府里,林溪吩咐碧云去送点心,那包山药糕自然是送去安寿堂,大房和二房都是花折鹅糕,至于江吟秋那里则是一包卧果花糕。
碧云去了半日,回来的时候,林溪正在对着那幅墨兰图发呆。
“姑娘,江姑娘好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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