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梅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想起来刚才医生的话。自己暗自道:“医生的意思应该是说孩子的病是冻的,现在我们睡热炕头,让董芸他们睡凉炕,万一孩子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或者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不都怪我头上了......”
说到“三长两短”,孙梅赶紧拍了拍炕头的木头,小声发出“呸呸呸”的声音,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她也不希望孩子有事啊。
于是,孙梅又从炕上爬起来,点上煤油灯,披上厚衣服,来到董芸这屋。
屋里,董芸给孩子喂完药,正在静静地抱着孩子。
孙梅小心的推开门,进了屋内。
“娘?”董芸见孙梅进来了,小声的喊道。
“哎,孩子睡了?”孙梅用几乎听不见的气息发声问道。
“睡了。”董芸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
孙梅进了屋,随手关上门,小心翼翼的掌着煤油灯,慢慢的靠近了董芸,说道:“天太冷了,今天先去北屋火炕上住吧。”
董芸自然想去,但是又感觉还是有些不方便,说道:“怕是不太方便,毕竟小兵......”
孙梅知道董芸的意思,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今天你爹他也没回来,小兵他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你把孩子抱过去,睡的暖和点,对孩子好。”
想到孩子,孙梅不再犹豫,答了一句“嗯”,抱着孩子跟着孙梅往北屋走去。孙梅在前面小心的掌着灯,董芸小心的抱着孩子。
进了北屋,马上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火炕和暖气是没法比的,暖气可以使整个房间温暖起来,火炕顶多是暖和睡在炕上的人,但即便是这样,烧火炕也能使屋里有一丝丝暖意。
孙梅把煤油灯放到窗台上,抗是南北的,人东西躺着睡。霍家兵就被安排到最北边,孙梅次之,然后是董芸和孩子。
董芸把孩子放到身边,自己躺在温暖的火炕上,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睡过的最舒服的地方了。
那夜,董芸枕戈待旦。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孩子的额头没有昨天那么烫了,但明显烧的没有这么厉害了。
董芸心里还记得张医生说的话,但家里如今没有一个男人,就剩她们几个孤儿寡母,天气又冷,道路又滑,去县城弹何容易。
董芸还是想试一试,做为母亲,对孩子是会不遗余力的。
吃完早饭,董芸对孙梅说:“娘,这会儿天暖和了,咱还是想想办法,送孩子去县医院看看吧。”
孙梅看了看窗外,树上的树挂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寒光。
孙梅说道:“看孩子体温已经下来一点了,你看家里没个主事的,咱两个都大字不识,怎么去医院啊。我看还是等晚上他们都回来了,再商议怎么去吧。”
孙梅这话也是实情,董芸心里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她只好先按孙梅的意思,先耐心的等待一天。
但事情却永远不会这么简单,下午孩子的高烧开始厉害起来,并且伴随着的是孩子无尽的哭闹。
孩子一但开始哭,母亲的心就会乱。董芸的心如同百抓抓挠,情绪逐渐接近崩溃。
孙梅也在旁边很着急,她在地上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说到:“小芸,这样吧!你把孩子裹在被子里,我再烧一下火炕,咱给孩子捂捂汗!”
捂汗是农村人给发烧的病人常用的手段,他们认为一般发烧的人,出点汗把热量带出来就没事了,至于发烧的根源,却不去关心。
“娘,孩子这么小,这能行吗?”董芸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受得了大人才能用的法子。
“能行,小峰他们小的时候我就这样给他们退烧的,出点汗体温就降下去了。”孙梅在寻找实际证据,证明自己的可行性。
董芸自然也知道捂汗这种方式,小时候自己生病发烧也从来没去过医院,只感觉浑身没劲,就躺着睡一两天,期间也会盖厚点被子,烧自己慢慢退了,也就好了。
孩子越哭越厉害了,病急乱投医,董芸心焦的厉害,也不再考虑后果了,反正自从孩子醒了之后,药也喂不进去了。
“娘,那您再烧点火,我把孩子裹得严实点。”董芸语气中带着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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