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的指腹贴着她的脸颊,将她滴落的眼泪抹掉,轻轻叹口气,“还以为你不会觉得委屈了。”
“你们都欺负我,”吴二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掉得更凶,“谁都欺负我。”
这一哭,到叫严苛难得有些慌乱,想着是不是逼她太紧,将她搂入怀里,“乱说,谁敢欺负你?”
“你、还有你弟弟,”吴二妹指控道,真难得,泪儿汪汪的想要将人推开,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气,只推得气喘吁吁,还是叫男人搂在怀里,她带着哭腔继续指控道,“哪有你们这样的人家,不会生,就领养个孩子就是了,怎么还能、还能……”
严苛神情稍暗,依旧紧紧地搂着她,“领养的孩子不是严家的血脉。”
她怔了,不免觉得荒谬,想着今儿早上的事,一来嫌丢人,二来嫌这兄弟俩恶毒——可真当严苛在严肃地同她说这个事的时候,她还是难免觉得自个儿的叁观受到了考验,明明她就没有什么叁观,却还是受了艰巨的考验,“可我也……”
借种这两个字,她说不出来。
严苛到是觉得没什么,大手覆上她的小腹,“你就当可怜我,你都替吴晟生孩子了,就再替我生个孩子吧,叫这个身上既有严家的血脉,又是你们吴家的血脉,不好吗?”
她被捏住把柄,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报警,不是害怕严家两兄弟,是为着自己同吴晟的那点子事,这个还是其一,其二她不想丢人,到时候真把事闹出来,她估摸着就能社会性死亡,她想的还是自己多一些。
也不是笨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让两家子人都绑在一起,绑得牢牢的,以血脉的名义,“要是我不呢?”她还有些不死心,手去拉开他的大手,即使隔着衣料,还是让她有些防备。
严苛摇摇头,“脾气太倔了不是很好。”
她懂了,他要捏着她的把柄,这都是什么人,姐夫知道吗?可姐夫真的能知道他的私下里是什么人吗?她有些怀疑,“我不是能任由着你欺负的人。”她终于自个儿强硬了一回,试图摆出谈判的姿态来,“试管婴儿,我只能接受这个。”
严苛失笑,“你别怕,早上都经过了,你也是喜欢的,别拒绝。”
她喜欢?
她喜欢个鬼呢——真要剖析她的内心,这是跟身体分开的,内心是纠结的,是知道不对的,身体呢,她却是更清楚的,身体比她的内心更要直白,身体喜欢。
人的内心叫身体的直觉给填满,那就是动物了——她不是动物,所以她内心有纠结,也想不顾一切,但终究没有勇气叫自己曝光在大众面前,一旦真有了动静,她绝对可能想象着自己出现在头条上,“前元首的女儿不知廉耻为何物,同亲侄子颠鸾倒凤,竟结出恶果来!”
她只要一想起来便觉得呼吸不顺畅,让她难受得厉害——
严苛到是替她揉揉胸口,将她那口气给揉散了,“这事儿,没人知道,阿格那里正年轻着呢,血气方刚,我平时也不常在家里,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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