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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方才邓公公过来传信儿,说皇上晚上要过来用膳。”木小寒欢欢喜喜地泡进前殿,高高兴兴地跟莺莺回禀。
鸾镜一边给莺莺梳妆,一边回头睨了一眼跑的满头是汗的木小寒道:“你这丫头瞧着小脑瓜转得快,谁也不想竟是这般毛躁。”
木小寒拿出帕子微微擦汗,笑了笑道:“咱们主子得宠,我就跟着开心。”
“咱们娘娘越是得宠,咱们就越要安分低调些,要不宫里的人可就当真红了兔子眼了。”鸾镜看着木小寒,极为亲和的点了一句。
木小寒嘴里答应了,不过脑子里压根就没印上,而是端着一盅刚熬好的杏仁粥,笑着放在了莺莺的手侧,劝她多吃点。
常用杏仁粥不仅可以止咳平喘,还能滋润肌肤,防病强身,自打箫晏知道她痛经后,就经常差人送些补身子的汤粥来,今日是甜杏仁泥煮的粥。
莺莺哭笑不得,她可不喜欢吃杏仁,不管甜的还是不甜的。
不过这些日子,箫晏倒是当真累了,前朝的政事一件接一件,元江府、曲靖府、鹤庆府也不安稳……昨日小厨房炖了连锅汤,他只是略略尝了两勺,并未吃多少。
她瞧着心里有些微微的心疼,明明他自己胃口不好,倒是处处想着给她送补品。
想来想去,魏莺莺决定要亲自下厨给箫晏做几道开胃的菜。
正想着是煮清汤鲤鱼丸还是炖鸡茸葵花汤,忽然门外突然传来木小寒的通禀声,似乎是让谁等等,又似乎带了些不开心。
莺莺起身,朝着门外走,她刚要下个厨就那么不安生。
待到了门口,忽然木小寒小步跑进门,喘着气道:“娘娘,楚国公府主母王氏来了,非说要见您,说进宫探亲。”
魏莺莺听得一愣。
舅母王氏进宫探亲?
莺莺微微侧身,看到木小寒一双干净的眸子里带着复杂,怨恨或者嫉妒都不是,要是往仔细处说的话,好像是有点不高兴。
木小寒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娘娘,您前阵子在宫里遭了那些罪,没见她要来探视,如今瞧见您得宠了,便又巴巴的装亲戚来了……”
魏莺莺深深吸了一口气,且不说之前王氏对她做的那些,单单讲着宫规,王氏也不该来。
她现在是个贵人,略略比才人高了一点,又无身孕,皇上也未曾许诺让家人探视……王氏来了,宫正司那边就麻烦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王氏道:“拜见贵人娘娘。”
魏莺莺抬头,只见王氏穿的一身锦罗绸缎,发髻上插得珠翠满头,笑的露着一排晶晶亮亮的细牙,笑的亲和又虚假。
王氏行完礼,一双精明的眸子看着魏莺莺,见她益发的娇美绝丽,王氏忽然油滑的口舌竟有些打结。
她也不曾想自己这个没落悲惨的外甥女,竟有今天的能耐,进宫后一路皇宠,她可是听说了,皇上夜夜都去德阳宫。
有了皇上的荣宠滋润,自然也就更娇美了……
王氏略略安抚心神,一双大大的眼里瞬间蓄了泪,叹气抓住莺莺的手儿,“我的好外甥女儿~”
莺莺被她一抓,突然挺直了脊背,半晌又抽出了自己的手儿。王氏瞧见后,眉目瞬间闪过一丝暗沉。
魏莺莺静静地看着跟前的舅母王氏,往日的一桩桩回忆涌上心头,若非那日自己强吻了箫晏,如今早已被昌邑王玷污,被昌邑王妃那个嫉妒成性的女人折腾的半死不活……
王氏看了看院子里站着的一众宫人,还以为莺莺此刻是故意拿着架子,不能让宫人小瞧了去,便又笑笑道:“听说你身子不好,家里也没个人了,舅母委实担心,皇后娘娘也是关心你,特许了我进宫。”
“皇后?”魏莺莺眉尾微微一皱,觉得事情不妙。
王氏却示意莺莺带她进殿。
待迈过门槛儿时,王氏忽然低低道:“莺莺,你如今得宠,在皇上耳边吹吹枕边风,让他把你父亲放出来,总是掬着,你日后如何上位?”
莺莺没有回应,待坐下后,王氏却又道:“这男人就是这样儿,身子舒坦了,自然什么都答应。”
听了她这话,莺莺不由皱眉,她何尝不想将父亲救出来,可是与箫晏相处这些日子,她渐渐明白了许多。
朝政不比后宅,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父亲牵扯进了蓝氏案,而蓝氏案又与林太尉有着密切的关联,如何除掉林太尉,如何巧妙保住父亲,这些箫晏都有深沉的谋算。
她相信箫晏胜过信王氏。
“皇上会查清,后宫不可干政。”莺莺淡淡一句,随后差鸾镜给王氏上茶。
王氏见莺莺似乎有打算,且她本就不是为了莺莺父亲来的,索性也就翻篇了儿了。
“前个儿,我请了高僧给你推算八字。”王氏灌了口茶,随后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那高僧说你命中带贵,鸾凤入宫,有凤命!”
魏莺莺听到这里,不由身子一抖,朝着王氏道:“舅母,您在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
鸾凤入宫,凤命在身,这还了得?!这是暗示她魏莺莺是大梁的皇后!这忤逆的大罪……
王氏见莺莺急了,忙又有些担忧道:“那高僧……说……虽有凤命,却又短夭之劫数……”
“放肆!”王氏话音刚落,就听站在门外的箫晏面色阴沉,邓公公也是震惊的一脸。
魏莺莺忙起身,径直走向门槛处,微微蹙眉道:“是妾身的错,舅母也不曾读些书……信这些有的没的……请皇上恕罪。”
箫晏冷嗤一声,目光扫过王氏,也冷落了魏莺莺,径直冷气阴沉地进殿,坐在了正中的檀木椅上,一双威严冷峻的眉目定定落在王氏身上。
王氏也知道方才自己的话,是要砍头的,忙跪下求饶。
箫晏端起魏莺莺用过的茶,喝了一口,随后面无表情道:“你方才说魏氏短夭?!”
短夭二字实则是狠狠戳了箫晏的心尖,他素来不信神佛,可是重生一事却又让他对王氏说的短夭存了忌惮,尤其是那日见了她经痛,似乎疼得夺了半条命似的可怜模样……他心里就像是有什么被硬硬一扯。
所以面向王氏的言语也就带着阴沉和浓烈的寒气。
王氏没怕过什么人,但是此刻却吓得不敢抬头,手指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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