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师太和善地点头,“有劳。”
看济慈师太要走,李柔静又道:“听闻师太与魏贵人生母有些交情?”
济慈师太脚步一顿,回转过身来,手指捻动念珠,平和看着李柔静道:“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李柔静笑了笑,“魏贵人久德圣宠,可是却无所出,本宫打算和魏贵人,明日一起送师太回临安寺,顺便也求神拜佛,祈福一二。”
济慈师太面无表情地捻动念珠,半晌,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其实很简单,李柔静不过是借着魏莺莺的幌子,想要去临安寺拜佛求神,求的自然是帝王宠爱。
济慈师太一眼便看穿了,只是看穿不揭穿,这便是济慈的修养了。
箫晏在前朝忙着处理圈地和结党的事儿,李柔静跟陈太后说了些要心诚则灵云云的话,便得了太后的旨意,乘马车同魏莺莺一道去送济慈师太回临安寺。
一路是官道,且是皇家女眷出行,御林军早就早早的排查了一番,再者临安寺路途并不远,所以此行照道理来讲没什么危险。
过了官道,绕过重阳节,再过一处偏狭的石桥,不远行四五里地便是临安寺。因皇后李柔静也来了,莺莺则和济慈师太同乘坐一辆马车,为了坐的舒适,马车选用的是极为宽敞的,所以过石桥时,速度就慢了很多。
待李柔静的马车现行通过后,魏莺莺乘坐的马车顺路下了坡儿,待马车行路到了平坦宽阔的草地上时,魏莺莺忽然听到马车的轴承“咔吧”一声,随后整个马车就猛地一晃。她额头差点撞在马车窗上。
刚坐正了身子,忽然听到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兵刃相接声。带队的御林军长大声道:“护驾!有刺客!”随后将令牌扔给一旁的暗卫道:“快去,禀告皇上!”
官道一路无事,可是不想进了这草地上,却处处是埋伏,看着是草地实则用了许多铁蒺藜,马车要通行难上加难。
而这时,一群黑衣人中西面冲了过来,手里的弯刀朝着李柔静的马车直接劈了下去。
李柔静吓得脸色苍白,慌乱之余矮下了身子,紧紧扒着车窗,鬼使神差间她抓起茶盘格挡住了那弯刀,“济慈师太和皇上宠妃魏氏皆在后面的马车里!”
那黑衣人一刀刺破了李柔静举起的茶盘,那刀刃却未落在李柔静脖颈上。
李柔静大喊护驾,御林军知道她是皇后,忙大批人马围了上来,可是那些黑衣人却虚晃一刀,一味地朝着后面那辆马车奔去。
御林军长带人要去救魏莺莺和济慈师太,却被李柔静死死拽住,“你放肆!本宫是大梁皇后,若有闪失,你可担负的起!?”
御林军长一怔,随后拔出长剑,朝着李柔静一跪,“众人皆护皇后娘娘,可是魏娘娘无辜!”说完,直接冲着那群黑衣人冲去。
长剑飞刃,黑衣人血溅铠甲,而终究一人之力,李柔静又不许其他御林军相救,还未到魏莺莺马车前,就被黑衣人一弯刀斩下了头颅……
而剩下的黑衣人直接将马车掉头,顺着下坡撸劫了魏莺莺和济慈师太,一路疾驰而去……
李柔静看着御林军长淌了一滴血的铠甲,先是一顿,随后眸底却升腾出一股麻木的快感,如果魏莺莺当真被这帮狂徒贼人杀死了,亦或是被这帮狂徒给脏了……那就再也没人跟她抢箫晏了。
只要魏莺莺死了,箫晏就会爱上自己!一定会的!想到这儿,李柔静心里忽然心头仿佛开了千朵万朵的花,眼泪猛地流了出来,眼底却全是欢喜。哭着笑,笑着哭,最后一丝良知在此刻似乎被折断的干干净净。
下一瞬,她转过身来,朝着护持自己的御林军,故意做戏道:“快去救魏贵人,本宫愿牺牲自己,保住魏贵人。”
御林军狂奔而去,李柔静却转着手指那枚簇新的碧玺戒指,红唇噙着浅浅的笑。
呵……这个时辰了,哪里还能救的回来?!
那日王氏说魏莺莺有鸾凤入命,可惜又有短夭的命数,果然,天意不可违!
果然,只有她李柔静才是大梁的皇后,才是配的上箫晏的唯一的女人!
魏莺莺,你可走好了,可再也不要回来了。
第39章 男人 为什么自己见了他,莫名的就哭了……
外面血腥气被疾风迅速刮得散去了, 马车的桌几上平平稳稳地摆着两盅滇红。魏莺莺皱眉看着身边正在放茶壶的济慈师太。
济慈师太手里捻着念珠,极为平和又清淡道:“许久未见你。”
“所以就劫了我?”魏莺莺语气不善。
济慈听了一笑,将热茶微微推到她跟前, “他说, 你喜欢喝茶,最喜滇红。”
魏莺莺眉头皱的更紧,看她一眼,“他?又是谁?!”
其实, 魏莺莺这一路上觉得是李柔静设计的,故意设计杀害了自己, 而济慈就是帮凶。
可是听济慈的语气,并非如此。
“你见了他,便知道了。”济慈放下佛珠,微微喝了口热茶, 清清淡淡道:“世事无常, 阿弥陀佛。”
魏莺莺脑中一片混乱, 不知道现在这是个怎么样的局势,所以存了个心眼,对济慈道:“母亲和师太有交情, 师太不该如此,我颠沛流离, 受尽了心酸,似乎是花光了毕生的福气, 才遇见了箫晏……”
济慈静静地听着, 半晌却回过头对魏莺莺笑了笑,清清淡淡反问道:“莺莺,你觉得只有你花光了毕生的福气吗?”
魏莺莺还没有反应过来, 便听济慈又道:“他不光是箫晏,还是一国之君,三年一选秀,你以为他当真就能宠爱你一辈子?说到底,还是那个人对你更痴情。”
魏莺莺拧眉,掀开马车帘儿要下车,却被济慈伸手一把拉住,微微一扯就按在了软垫上,不知为何,魏莺莺忽然一阵阵的头昏,眼睛也似乎看不清,甚至都没了力气推济慈,瞪着济慈直接昏厥了过去。
济慈收了笑容,朝着马夫道:“迅速调转车头,往反方向跑,叫李侍带人搭乘新马车继续顺着这条路走。”
“是。”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箫晏是真的在意魏莺莺啊,那么沉稳的一个人竟然在寿辰宴上因为她饮酒,就放下了龙威,当着众人去夺她的酒盏,冷着脸却无限纵容她的淘气。……其实,看到这儿,济慈就知道箫晏不会再选秀了。
而正是这份在意和笃定的爱,济慈才更是决定返回京师,朝着反方向走,绕路去曲靖府。
因为济慈拿捏准了箫晏因为失去挚爱的慌,这种慌下意识就会顺着此方向追,便是沉稳多谋如箫晏。
可是,跳出了凡尘之外的师太,自然能轻易地看透这些。
马车重新掉了头,桌几上的热茶随着掉头洒出来许多,落在桌上,凸凸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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