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酒劲,掉个头,屁股用力一撅,把梁巳顶趴那儿,然后迅速推着雪球跑。
……
梁巳不理他,滚着一个雪人脑袋过去,要安装在他的雪人身子上。李天水不要她的破头,他自己会滚,梁巳碰碰他,“给嘛给嘛。”
李天水也不硬了,抱过她的雪头放在自己滚的雪身子上。随后捂住她冻僵的手,低头直哈气。
梁巳也哈哈他的手。
李天水更大力哈她的手。
梁巳更更大力哈他的手。
李天水更更更大力哈她的手,直至腮帮子酸,才作罢。
梁巳捧着他脸,柔柔地说:“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
李天水学着她的样儿,轻声回,“没关系啦。”
俩人握手言和,打算再堆一个雪人。雪人本身就孤单,一个雪人更孤单。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从高处往下俯瞰,楼下俩个小小的人儿,一点都不嫌冷,各个撅着屁股在卖力地堆雪人。
隔天一早有上学的孩子们经过,看见两个漂亮的雪人,尖叫着,嬉戏着。笑雪人胸前的名字:李 BB 与梁 BB。
??尾声
冬至那一天李天水早早就来了,因为梁巳有提前交待,他买了卫生间的老年人扶手,坐便器旁安装了两个,淋浴间安装了两个。家里早就说安装,一直没空、一直没空。
梁父嫌不得劲,哪有第一回上门就让人干活的道理。小姨则打趣,“新女婿嘛,不得好好表现表现。你忘你自个了,第一回来我家就上房补瓦片。”
梁母嫌哪都有她,撵她,”你到底啥时候才离?离了就从我们家回去。”
“谁稀罕住你们家。你那俩闺女猴精,一个个把我当保姆使。”
那俩人吃完饺子就跟梁明月走了,说去参加什么省里的年会。小姨收拾着餐厅说:“这小伙还行,怪稳当,是个实在人。”
梁父很满意,“像我一样踏实,是个过日子的人。”
小姨笑他,“姐夫,你真是捡着机会都往自个脸上贴花。”
梁母坐沙发上剪窗花,说:“昨儿明月去我屋了。”
“咋了?”
“她说嫌家里吵,回头等小幺儿结婚了,让他们搬出去住。她会一直住家里陪我们。”
小姨愣了下,半天说:“看不出来,明月也怪懂事。”接着又问:“你没跟小幺儿提要他们婚后住过来吧?”
“没提。”梁母说。
“我就说不成,不得劲。”梁父喝着药,接话,“久病床前无孝子,这是很无奈的一句话,搁谁身上都一样。”
“老四,你记得咱爹那会吗?”梁母回头问小姨。
“咋不记得,整整躺了十五个月,身上都烂完了。”小姨忙着手上的活,“那时候咱们姊妹四个也嫌弃,你推我去伺候,我推你去伺候。二姐最精,每回轮到她伺候,她就说家里孩子多,非往后拖两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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