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成功。
萧启凑近了她,声音气若游丝,又强打精神:别哭了好不好?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我替你解决。
闵于安沙哑的声音自抱着自己的双臂间传出,闷闷的:不要你管,你走。小姑娘委屈得不行的声音直击萧启命门,立马丢盔卸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是你的错!她声声控诉。
萧启只能顺着她的话来:是是是,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手下的身躯僵了一瞬,陡然放松,闵于安说:你骗我~
萧启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时不知道该认错还是如何,她想说我不会骗你的,可想到自己的谎言才被戳穿,只得闭了口。
又听她道:我只有你了啊语气郑重,浸透了哀愁,还有她听不懂的沧桑。
闵于安没有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只是想要一个,心里眼里都是我的驸马。就这么一点心愿,老天也不肯实现么。
当年母后病重,父皇发出皇榜,遍寻天下名医。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汤药灌了一碗又一碗,他日夜照顾,却还是没能留住母后。母后去了,父皇就杀了所有替母后诊治的大夫。
她顿了顿,道:我以为父皇是爱着母后的,尽管用错了方式,牵连无辜之人,害的那些大夫家破人亡。
可他没过多久就听了朝臣的话,广纳后宫,后宫里的娘娘们一年比一年多,父皇龙床上伺候的人日日不重样。母后的画像还摆在他床边呢他就不会觉着愧疚么?
世间男儿皆是薄幸人,所以我想为自己找个驸马,一个满心满眼只有我的驸马。
很幸运,我找到了。闵于安说到此处,抬起了脸,娇俏的容颜不复,杏眼红肿,唇瓣被她咬出了牙印。
这一次她没有在乎形象,所以哭相并不好看。
萧启却只觉心疼。
闵于安很粗鲁地拿袖子揉了眼,杏眼更红了:从未有人如你这般待我。我以为我的驸马,是这世上难得的好人,我是想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可是连你,也在骗我。
淮明,你为何要骗我?
是因为我很好骗么?
是因为我很好骗么?好骗萧启被炸的晕晕乎乎险些跌倒,闵于安本只是演戏,却带上了真情实感,说着说着就陷进去了。闵于安时刻关注着萧启,见她状况不对,忙拉住了她,入手,是一片冰凉。
坏了,都没想着看看她穿的衣裳多不多,又着凉了!
闵于安看了看,想起身把毯子拿过来给她搭上,却被萧启死死抓住,不能离开半步。
萧启稳住身形,眼前还在一阵阵地发黑,她知道,身体似乎受不住了。
可她必须说,心底咂摸了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我不想骗你的。从来都,没打算骗你。只是形势迫人,身不由己。
萧启还想再多说些话,眩晕感却伴随而至,只来得及吐出最要紧的那一句:你若是生气,只管罚我便是,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只要你能开心。只要你能开心,怎样都好,便是要了我的命,也无所谓的。
只是,只是
晕过去的前一瞬,她死死握住闵于安的手臂:别牵连阿兄,她不知情的。
闵于安:戏演到一半,怎么看戏的人还能晕过去呢。
阿兄阿兄,容初在你心里就那样重要?那我算什么?!
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身体要紧。闵于安摸摸这人的额头,烫手。
寒冬里只着单衣在外站了这样久,又是才受了伤流了血,哪里熬得住?
闵于安悠悠叹了口气,双手打横把人抱起来。
走到床榻不过几步的距离,闵于安边走还边想着,相比于上次,这人又轻了不少啊。怎么样才能把这人喂得胖一些,健康一些?
萧启被轻轻放在床榻上,闵于安拉过被褥想给她盖上,入手却是一片冰凉。因为萧启起身时没有把被褥盖上,所以热意都散得差不多了。
是抱着人给她取暖呢,还是去找容初?
闵于安权衡一下,还是决定去找容初回来开药,高热严重了,是会把脑子给烧坏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容初:我就是个工具人感谢在2020091922:46:00~2020092015:2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沉迷小说,无法自拔、銀狐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永远单推猫又小粥30瓶;我是谁?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容初从萧启那里回来,林含柏已经等在她帐子里了。
她总往容初这里跑,林宏拉也拉不住,恨铁不成钢,只能拎了容初的耳朵威胁她,不准她欺负自家闺女,武力值的压迫下,容初不得不同意。得了亲爹首肯的林含柏跑过来的频率越发的勤了,所以见到她,容初并不稀奇。
明眸皓齿的小姑娘一身戎装,马尾高高束起,在发顶盘着,英姿飒爽,似乎寻不到当年小哭包的影子了,眉目间却能瞧见相似的轮廓。
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嚷嚷着要找乐姐姐的小哭包,长大了,也就,没必要再找乐姐姐了。
容初心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为什么心里会这样难过呢?
容初自幼便懂得静心,惯会装模作样掩盖心思,她若是不想让林含柏看出来,那任凭林含柏如何猜也瞧不出她心里的念头。
于是林含柏也瞧不出她的难过,还以为她是累得眼睛都红了,担心道:要不要先睡会?病人是处理不完的,把自己身体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地救人啊。
林含柏一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她,容初都能从林含柏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专注,而又认真,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整个世界。
这样被人关心的感觉,是会上瘾的。小哭包似乎没有什么在意的,一直,一直以来都在围着自己转,不论是在京城黏着自己也好,还是随自己来边境也罢。
她担心自己抛下她,她很在意自己。
容初终于弄明白了这一点,却太晚了。
事情暴露,她与阿启的下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若是刑部再查一查,指不定就能发现自己的身份一个本该死于很多年前被抄家灭族的人。
到那时候,与自己关系亲密之人,怕是不会好过了。
自己需要跟小哭包拉开距离,容初清楚地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怎么忍心把她推开呢?
容初幼年便熟读四书,后来沉迷于医书里头无法自拔,到现在甚至能够背下一整本医书来,基础定义更是记得不知道有多熟。
她在心底喃喃默念:心主血脉、主藏神,为君主之官,在志为喜。
没有血缘的关系,若是一个人的心神为另一个人颤动,那就代表她喜欢上这个人了。
容初迟迟不愿面对、不肯深思的一切终于在此刻暴露出来,她原来对小哭包动了这样的心思啊。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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