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美不胜收。
比皇宫里任何一位妃子都要美,而这样的美人,是独属于她的爱人。
闵于安忽而觉得,自己其实是有两个爱人的。
一个气宇轩昂的俊秀青年,在外如头狼一样悍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对着自己却百般体贴,略变了脸色她就急急的来安慰自己。
一个雪肤花貌的绝色佳人,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她两者兼具,只需些微的调笑就能让她红了脸害羞,精致的脸染上绯色,是这世间最动人的美景。
这两人,无论哪个,都让她心醉。
而此刻,她们仿佛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融为一体。
阿嚏!
美人也是食人间烟火、感世间冷暖的,萧启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不再高高在上,落入人间。
高高的云间月,是她闵于安的了。
她须得好好照顾,让她发出应有的光彩。可她又想把她藏起来,不愿这光芒让旁人看了去。
诸多纠结。
再多的心思,也比不得她的身体重要。
闵于安收敛起小心思,猜想应是她上半身在外受了凉,把萧启往热水里头按了按,掌下紧致滑腻的肌肤立刻将她拉回了昨夜,荒唐的夜里,她对这肌肤爱不释手。
与自己养尊处优的娇嫩皮肤不同,萧启是在战场上实打实练出来的紧致肌肤。
不似男子那样肌肉虬结块块分明,她的肌肉浅浅埋伏在皮下,若不刻意绷紧显露出来,纤细单薄的身躯完全看不出来其中蕴含的力道。
被束缚已久的地方也有她该有的弧度。
大大小小的疤痕横在身躯之上,像是功勋,又像是绿叶,衬托出她的美。
月并非无暇最美。
伤痕遍布的月,更让闵于安心悸。
她动情之时,紧致的肌肉绷紧,汗珠顺着轻微的弧度滴落下来,埋入被单消失不见。让闵于安甚为嫉妒,她想化为那汗珠,定不会甘愿在重力作用下坠落,而是随心所欲,去往她想去的地方。
这样的时刻,她的喜怒哀乐都由自己掌控。
这种感觉是会上瘾的,所以才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咳咳,想远了。
闵于安可还没忘这泡澡的最终目的。
萧启受累太多,闵于安是担心打水闹出大动静来吵到萧启的休息,故而她身下还未曾擦洗呢。
木通边放了把椅子,什么皂角帕子之类的都搁在上面。
闵于安拿过干净的帕子,轻柔的帕子遇水便重,她以手带着帕子,在水中靠近了萧启。
渐渐往里。
萧启一哆嗦,钳制住她还待动作的手:你做什么?!
闵于安:昨日弄完没有擦洗,我来看看,有无受伤。
萧启才装出来的气势荡然无存,一个劲儿地摇头,忙不迭拒绝:不不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你,你。
气势无边的萧将军,又成了容易脸红的弱女子。
闵于安不容置疑推开她阻挡的手,继续自己想做的事:不行。得洗干净才行,洗完了我再看看需不需要上药。
在能人异士层出不穷的军营里,也是个中翘楚、以一当十、无人可挡的萧将军,却毫无抵抗之力,躺床上以一个很无助的姿势,被闵于安检查。
萧启的手搭在脸上,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深深埋进去,什么都不用面对才好。
视觉被暂时封闭,听力就成几倍增,呼吸的微妙变化都能察觉。
她开始恨自己这敏锐的感知了,都能感觉闵于安的视线化为实质,在自己身上来回。
闵于安盯着看了许久,里头外头检查数遍,才放过她:只是有些红肿,并未伤到。还好还好。
说着把从容初那里顺过来的专用药物又塞进了床头的小柜子。
看来是用不着了,留着下次再说。
至于容初那里为何会有这种药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萧启捂着脸的手张开一条缝,并拢了腿:可以熄灯了吗?我有些累了,想睡觉。
想睡你。
想报仇。
想还回来。
闵于安以为她是累了,也不在意。
头发还湿着,你睡吧,我替你绞干再睡。
萧启嗯了一声,往被子里躲得更深了。
闵于安听着萧启的呼吸逐渐平稳,放慢动作,轻柔带着布条擦拭湿发,手指时不时按摩下头部的穴位。
萧启的眉不自觉舒展开。
闵于安替萧启绞干了发,倒了杯热水放置于床边,以备晚间醒来口渴。
她趿拉鞋子凑近油灯,吹熄了灯。
火苗晃晃悠悠试图抵抗,却徒劳无功,就这样熄灭了。
昏黄的帐子一瞬间黑下来,闵于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才摸黑到床边,脱了鞋子外衣,掀开被子钻进去。
在外间呆了许久染上凉意的身子接触到温热的被窝,闵于安喟叹一声,却往外躲了躲,没有靠近萧启。
她身上凉,怕冻醒萧启,等捂热了再抱。
闵于安不去抱人,却被人抱住。
萧启精准找到她,长臂一揽,把人揽进怀里,熟练把她冰凉的腿脚夹住。
闵于安怔了怔,哑然失笑,反手抱住了萧启。
隔了两层衣物的拥抱,终究抵不过昨夜的肌肤相贴,闵于安却很满足了。
若放在几年之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能与将军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曾经受过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能够拥她入怀,再值得不过了。
脑子里倏尔闪过萧启的那句今日就请长空好好享受我的伺候。
她从萧启怀里抬起头。
手指抵着她的唇,道:骗子。
骗子本人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黑暗里,萧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什么骗子?
没,没有啊,你怎的还没睡?闵于安故作镇定,还有什么比说人坏话被抓包更尴尬的么?
即便她只是吐槽。
是啊,睡不着,萧启抓住了滑落到自己唇角的手指,问,长空还不困?
闵于安往回抽手,敷衍道:就睡了就睡了。所以不要抓着我说骗子这一点不放了。
手没抽动,萧启用了些力道,稳稳抓在手里:既然长空不愿睡,那我们来做些事情吧。
什么事唔。
萧启钳制住了她的手,牢牢禁锢在床上,转瞬换了个姿势,压在她上方,轻咬闵于安的唇瓣,声音蛊惑人心:自然是,让你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
闵于安睁大了眼。
萧启如无骨之鱼,跐溜一下滑进了被子里。
埋头寻找她要的东西。
闵于安抚摸着自己替她擦干的微凉发丝,泪从眼角没入枕头,了无影踪。
迷迷糊糊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然事事害羞的将军,怎会主动至此?
萧启从被子里出来,随手拿了床边的水漱口。
闵于安倒出来还是热的水,已成了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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