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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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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真的是个好胜的人吧,起码他不希望比妈妈当年差。

这话换个人来说当然狂妄,但江浔一直牢牢稳居班级第一,历届市一中的第一名,从没跌出全省前二十名。省前二十名,对大学对专业都可以自主选择。

不过,让班主任无语的是,冯溪你总找江浔问问题是怎么一回事啊。要不是江浔依旧在每次周考月考中依旧独占鳌头,班主任一定会把心中意见发表出来的。冯溪在班中成绩勉强算是中等,江浔是顶尖中的顶尖,班主任哪怕不为自己的奖金,她也不希望在高三最关键的一年有人影响到她班上第一名的成绩。

这是老师的自私吗?

也许是吧。

江浔倒是没多想,反正他刷完卷子后还有很多时间,冯溪也是小学同学。只是,基础有些差。江浔的同桌是班里第二名,一位很奋进的女孩子,塑框眼镜,个子小小,校服足宽大出一个码,每天头都不抬的刷题。江浔去校外竞赛时,班里校里她都是第一,江浔回校后,她第二。曾经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的江浔寒毛倒竖。

尤其是他换去跟冯溪做同桌的时候,盯了他很久。

总之是个很怪的人,江浔心头这样描述。

相形之下,冯溪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了。冯溪会有些羞涩的问他问题,江浔给冯溪讲的很耐心,顺道给冯溪做了个补习计划。每张试卷,江浔会给冯溪标出必做的题目,然后会给她一题一题的讲解错题。每一题涉及到哪个知识点,这个知识点怎样做了一下变形应用。因为冯溪基础比较差,知识点运用也不太灵活,江浔干脆跟冯溪的同桌换了座位,方便给冯溪补习。

班主任彻底懵了,以为江浔在早恋,毕竟虽然学校规定都要统一穿校服,但同样是校服,先前江浔的同桌,班内第二名就穿的灰扑扑,冯溪就能穿出一抹青春亮丽。

按捺住心中的火烧火燎,班主任先密切关注江浔的成绩,发现没有下降的苗头,甚至在省联考中稳定的保持在前三的位置。班主任便没有多说。

市一中很紧张,高三的大家都有点像刷题机器。

不过,也有很自由的一方面,基本只要学习保持住,跟谁坐同桌,坐在哪里,老师会让学生自己决定。

从冯溪成绩提升的速度来看,江浔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补习天分的。

不知道冯溪是不是回家说了什么,冯溪妈妈主动送了两条大鲤鱼给舅妈,见到江浔也很和气。

每月学校放假冯爸爸来学校接冯溪的时候,都会热情的邀请江浔孟春一起坐他的车。两人客气拒绝了,他们都是坐从市里到县里的汽车,再转一趟从县里到村里的公交车,虽不如私家车舒服,也很方便。

孟春暗搓搓的打听江浔是不是又跟冯溪恋爱了,江浔说,“没有。学校不是不准恋爱么,冯溪基础有点差,坐同桌方便给她补习。”

“我基础也不好,你怎么不给我补习。”

“你?”江浔看孟春,“你缺的不是基础,是考试的稳定。你能争一争第二名,为什么会考到第二十名去?”孟春的成绩也很好,当然,还是与江浔有些小小差距,到顶端之后,争的就是几分之差。孟春一直在校前二十名,现在也很稳定,不过在江浔看来,孟春有第二名的实力。

孟春无奈,“我也想稳定。跟哥说说,你怎么稳定在第一都不掉下来的。”

“细心。”江浔说,“每一张试卷都有不同难度的陷阱,拿100分算,60分是基础题型,20分是中等难度题型,剩下20分是高等难度题型。对我们来说,这些分是都可以拿到的,细心就可以。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120分钟,前80分钟把题做完,后40分钟检查两遍,基本可以避免错误。”

孟春相信江浔没有藏私,那些在班里连笔记都不肯借给别人的,往往是学习一般的同学。江浔的笔记都是随班里同学借阅,有外班来借他也会借,还借丢过好几次,不知谁偷去私藏了。江浔也不大在意,反是安慰第一个借他笔记的同学,“没关系,笔记上的东西我反正都会。”拿这种天怒人怨的话宽慰同学,同学们都被他宽慰的很无语。

但是,孟春也相信,到达他这样的程度,与江浔的差别不是细心的差别,而是天分的差别。

如江浔一样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校第一的位置岿然不动,这是需要一点学习上的天分的。

高考来的轰轰烈烈。

听说以前的高考都在流火的七月,后来教育部改革,将时间改在舒适的五月,正是夏初时节,天气最好,温度最宜人的时候。

只是有些阴天。

江浔还做为学生代表在誓师大会上讲了话,老师让他提前准备演讲稿,一定要为大家鼓鼓劲。江浔还自以为很幽默的不按套路来,他说,“感觉这种大会有点肉麻。”就把大家逗笑了。

“肉麻也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没有人不想考好吧,大家肯定都想考好,都会考好的。”

然后他被封为市一中史上最烂的演讲之一。

不过,他的高考成绩成为市一中史上最好的成绩,没有之一。

在高考成绩还不能查询的头一天,学校的电话就过来了,还是校长亲自打过来的,班主任更是要喜极而泣。接着便是几个顶尖大学招生老师的电话,江浔早已在心里选好大学与专业,完全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高考生的彷徨迷茫,a大老师打来电话的时候,江浔就选好了历史系。

a大老师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舅舅、舅妈也满世界的跟亲戚朋友的打听,全村人都给江浔出主意,都说现在经济、金融、计算机、大数据是大热门,凭江浔的成绩,专业都是随他挑选。

尤其a大老师听说江浔妈妈当年也是a大读书,因为江浔的数学成绩非常出众,招生老师为江浔详细介绍了几个不错的专业。江浔依旧坚定的选了历史,招生老师也很尊重江浔的选择。

半村人都为他可惜。

冯溪爸爸都在家为江浔叹气,直说,“这孩子可惜了。学历史能挣什么钱,以后无非就是做老师,搞学术,还是不挣钱的学术。”

“是啊。这不是亲爸妈就是不行,要是江浔妈妈还在,打也要打得他学个好专业。这么好的成绩,什么专业不能学,非要学历史。小孩子家不懂事,殊不知这一耽误就是一辈子。”冯溪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跟着感慨两句。

冯溪觉着爸爸妈妈实在势利,说他俩,“江浔可是省状元,你们以为他是在什么不知名的大专大学读历史吗!那可是a大!在a大读历史跟在普通大学读历史一样么?现在是个人就盯着金融经济,恨不能一夜之间全都大发横财。那叫你们说,读金融的就一定有钱,读历史的就全都一辈子受穷,a大那些历史教授还不如外头银行大堂经理了?我惠惠姐不就是学金融读经济,还是托人才能在市里农行做大堂经理。”

冯溪爸爸给妻子使个眼色,冯溪妈妈连忙改口,“不是这么说。这不是为江浔可惜么,明明很多专业都比历史好啊。”

“江浔有自己的理想。”冯溪道,“他以后是要搞历史研究的。”

冯溪妈妈旁敲侧击,“这是他跟你说的?”

“在学校大家都讨论过各自喜欢的专业啊。历史是文科,他要是想学理工,大学早跟他签协议提前录取了。他奥赛获奖时就有好几所名牌大学想录取他,不过保送有专业限制,多是理工专业。江浔想学历史,才没有接受,跟我们一起参加的高考。”

冯溪妈妈说,“就是这样才奇怪。数学那么好,偏要读文科。”

冯溪爸爸说,“江浔考的这么好,吃了饭,你该过去祝贺一下。”

“还用爸爸你说,我早去过了。我的分数虽然还没出来,不过,我觉着考的比平时要好,多亏江浔给我补习。”冯溪吸吸鼻子,“妈你厨房是不是还烧着菜?”

“唉哟,我的红烧鱼!”冯溪妈妈一声惨叫,十万火急冲厨房捞鱼去了。

冯溪妈妈私下跟丈夫嘀咕,闺女是不是又跟江浔谈恋爱了。冯溪爸爸很开明,“这就要升大学了,谈就谈呗,我看江浔挺好的。小伙子人也聪明。”

“就看他选这专业能聪明到哪儿去。”冯溪妈妈颇是不满,“你也说这专业发不了财。a市房价多贵啊,以后怕他连房子都买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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