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芙在蛇口救了自己,沈凝对明芙的看法变了许多。明芙来她府上的时候,还带了几个自己缝的小香包过来,说是给她的礼物。
天渐渐热了,香包里面装了艾叶之类的香料,用来驱蚊很不错。
她见惯了别人送的金银玉器,还是头回有人送这些亲手做的小玩意给她。从前沈凝觉得明芙冰冷无趣,如今慢慢开始觉得明芙可爱了起来。
此刻看明芙笨拙地剥水果,沈凝挥手吩咐身边几个面首,过去替她剥。
一个穿着白衣的斯文男子,走到明芙身边,拿起一个硬壳果子,温声道:“让在下替郡主剥。”
明芙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沈凝大方道:“让他替你剥,免得脏了手。”
明芙眼神认真,又拒绝了一次:“不行的,我夫君若是知道我吃了别的男子剥的水果定会吃醋。”
闻言沈凝差点被葡萄噎住,就她六皇兄这样死气沉沉的人还会吃醋?
“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六皇兄又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真没想到你跟六皇兄还挺恩爱的。”
明芙扬起脖子,露出昨天晚上沈纵印在上面的小红印:“那是自然。”
沈凝看着红印,吃惊地张大嘴:“这是六皇兄干的?”
明芙红着脸点点头:“是夫君他昨天晚上用力留下的印记。”
明芙笑得一脸甜蜜:“都是好姐妹,不怕告诉你,夫君他说要生生世世都缠着我。”
沈凝:“……”
肉麻至极。
沈凝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果然他们沈家人都是风流种,她一直以为六皇兄是个例外。
想不到六皇兄只是表面上看着清清冷冷无欲无求,内心这么放浪形骸。想着想着,沈凝忽然灵光一闪。
她之前一直想不好送什么救命谢礼给明芙最合适,现在她想到了。这份礼一定能让明芙和六皇兄都满意。
晚上沈凝留明芙用了晚膳,用完晚膳,她拉着明芙去了自己闺房,神神秘秘地取出一只箱子,道:“我这人有恩必报,你当日在蛇口救了我,我该送份谢礼给你才是。”
明芙摆摆手:“不用送谢礼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沈凝没好气地瞥她一眼:“你懂什么?我给你的都是些好东西,让你收着就收着。”
说着,沈凝从箱子里取出一盒香料递到明芙手上:“这盒香料是我特意托人从天竺找来的,名叫‘乐合香’,一共就这么点,自己都没舍得用,送给你和六皇兄,等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点上,就能让你们更快乐更恩爱。”
盛情难却,明芙收下沈凝的回礼回了府。
夜深,明芙在香池沐浴了一番,带着沈凝给的香料,摸黑进到沈纵屋里。这屋子原本是沈纵一个人独住,如今衣柜里却装了不少明芙的衣物首饰。
沈纵已躺下熟睡,明芙在香炉里焚上香,便熟门熟路地爬进沈纵被子里,伸手圈住沈纵。
香炉里的香料渐渐焚开,房里逐渐散开一股甜腥味,明芙躺在床上,闻着这股奇异的甜腥味,心跳砰砰快了起来,还莫名觉得有些热得胸口发闷,于是张口吸气,意图缓解一二,可越是这样越觉得口干舌燥。
不止如此,明芙还觉得自己身上某些地方也有些不对劲。沈凝说过这个香会让她和夫君更快乐更恩爱,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了。
沈纵本来睡得挺安稳,可渐渐地开始觉得全身发热,犹如置身于荒漠之中,烈日当头,照得人又晕又渴,煎熬难耐,极渴望能有一汪清泉解渴。
察觉身体异样,沈纵醒转,只一瞬便发觉房中香料有问题。立马起身把桌子上的香炉扔出了外面,打开所有窗子通风。
在屋外吹了会儿冷风,沈纵神志清醒了点。
这东西只可能是明芙带进来的,多半是沈凝给她的。沈纵回到屋里,拍了拍身旁躲在被子里的人,皱着眉严肃训道:“明芙,往后莫要再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被子里的人一直没回话,沈纵扒开被子,明芙整个人汗涔涔的,发丝凌乱,面颊绯红。一看见沈纵便如几日未进食的老虎看见一块肥肉,一下子扑进沈纵怀里,眼里沁出泪:“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沈纵伸手拍着明芙的背,“忍一忍,我吩咐人煮了醒神汤。”
明芙抓着沈纵的衣袖,小声求他:“不要醒神汤,我要夫君。”
沈纵松开明芙,严词拒绝:“不可以。”
明芙满眼的惊诧不可置信:“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不是好夫妻吗?她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不可以做那个事?明芙心里钝钝的痛,头一回对沈纵是不是爱自己产生了怀疑。如果夫君爱她怎么会不想和她亲密?
明芙低头咬着唇,带了些哭腔问:“你一点都不想吗?”
身上反应还未完全退去,沈纵闭上眼叹了口气,坦诚:“我想。”
明芙一双眼直直盯着沈纵:“既然想,那为什么不可以?”
沈纵咬了咬牙,他当然可以在这种时候要了明芙,他们虽然在和离书上摁了指印,可到底还没在和离书上加官印,按理说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行周公之礼乃是天经地义,无人可以指摘。
只是现下明芙失了忆,若他趁机占了明芙身子,就违背了明芙本身的意愿。再者说,若他不顾一切与明芙共赴云雨,凑巧让明芙有了身孕,待她恢复记忆之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沈纵越想越觉得自己该克制。他之前有试着暗示明芙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完全没用。
他想过明明白白告诉明芙真相,只是看到明芙眼角的泪痕,想起她昨晚上抱着他,告诉他好爱他的样子,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怕明芙旧伤未好透,知道真相后,会接受不了。
沉默片刻,沈纵上前抱住明芙,温声劝道:“你头上的伤虽好得差不多了,可太医说你身子虚,要静心调养。再说了,昨日你砸了我的头,到现在我还有些发晕,着实是有心无力。”
沈纵说这话倒也不算是骗明芙。
明芙听了劝,擦掉眼泪,肩膀一抖一抖:“是阿芙不对,不该误会夫君会不喜欢阿芙。夫君受了伤阿芙还这么贪心想要夫君……”
她出乎意料地好哄,乖乖从他怀里爬出来,躲到床角,离他远远的。脸颊的红晕尚未退散,抱着膝盖在角落里喘着气。明芙身子不如他硬朗,吸了香料也没他那么容易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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