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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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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才摆摆手婉拒,他向来滴酒不沾。

张大刀看见酒,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发动。他做贼头多年,与兄弟们在一起,从来都是无酒不欢。

连着两日没酒喝,如今看着摆在眼前的佳酿,自然是要干上一大碗的。

张大刀接过汪大松递过来的一大碗酒,抬头一口饮尽。

汪大松看着张大刀手中的空碗,眼神一沉,唇角微微勾起。

张大刀坐在这金银堆里喝着酒,心里开始起了念头。

他耗尽大半生才攒了这些金银,往后是不可能再干回老本行了,是时候该考虑怎么处理这些金银的问题了。

这些金银虽说他和汪大松都有份,可说到底,拼死拼活,刀尖舔血将这些金银抢过来的人是他和他的兄弟们。

那汪大松只不过是利用官职之便,帮他们打掩护罢了。

怎么说这里的金子他都应该分大头。

这么想着,张大刀对汪大松道:“你我也是时候该谈谈这些钱怎么分的事了。”

汪大松笑了声:“你想怎么分?”

分钱?李秀才扫了眼四周堆着的金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么多钱,光是能分个千分之一,也够一个人花上十辈子了。

张大刀拿着刀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自然是我七你三。”

“你七我三?”汪大松面色沉了沉,冷笑道,“凭什么?”

“呵,凭什么?这笔钱是我和兄弟们豁出命去得来的,我不占大头,难道你占大头?”张大刀不服道。

汪大松反驳:“这些年要不是有我在,你们这帮蠢蛋早就被朝廷灭干净了。我汪大松本也有大好前程,可为着你们,如今竟成了一个亡命之徒。这钱不能这么分。”

多年同盟,张大刀也不想撕破脸皮,退了一步妥协道:“那好,你说你想占多少。”

汪大松比了个手势:“我十你零。”

“什么?”张大刀瞪大了眼睛,握紧手上的刀,“汪大松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怎么不敢?”汪大松道,“我告诉你张大刀,要不是有我你早就成了沈纵刀下亡魂了,如今你还活着,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张大刀,他做了一辈子贼头,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挥刀就要朝汪大松砍去:“想独吞老子的钱,还要老子感恩戴德,你简直活腻了!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汪大松抽出腰间佩剑,冷笑道:“那就看看,今日到底谁死谁活?”

张大刀轻蔑一笑,他做匪寇多年,日日刀尖舔血,就汪大松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汪大松竟然敢跟他动手,那就别怪他下手无情了。

只是张大刀刚举起刀想朝汪大松挥去,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而后这阵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

张大刀心中大骇,原来汪大松给他喝的那碗酒里有毒。

汪大松这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狗东西,怪不得这两日一直沉默不语,也不跟他商量接下来如何逃命的事,原来他早就在心里计划好了要将他毒死,好独吞这里所有的金子。

过河拆桥之事,汪大松做得还少吗?是他太大意了,着了这狗东西的道。

张大刀心中恨极,暴怒之下,拼尽全力往死里砍汪大松。

汪大松本以为张大刀中了毒自己能轻而易举地对付他,却未想到,张大刀做了多年悍匪,浑身蛮力,濒死之际铁了心要拉他当垫背。

张大刀到底做了多年匪寇头子,汪大松力气上有些不敌张大刀。两人拼得你死我活之际,汪大松看了眼躲在一旁的李秀才:“还不快过来帮你舅舅!”

李秀才怂在角落:“刀剑无眼,我、我不敢过去。”

“窝囊废。”汪大松大骂了一句。

张大刀趁汪大松分神之际,挥刀朝汪大松背上砍去,汪大松吃了一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正当张大刀要朝汪大松脖子砍去之时,毒气攻心,张大刀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半蹲在地上。

汪大松见此情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拼尽全力挥剑刺向张大刀胸口。

两人双双倒地。

张大刀当场毙命,汪大松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看着眼前满目金银大笑:“从今往后这些钱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咳、咳……”

总算弄死了这个碍事的张大刀,汪大松瞪向缩在一旁的李秀才:“还不快过来扶你舅舅!”

李秀才畏畏缩缩地走过去,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亲舅舅,还有舅舅身旁那一堆金银,不由心生歹念。

现在张大刀已死,舅舅又奄奄一息,如果他把舅舅杀了,那这些金银他不就可以独吞了吗?

不行!那可是他亲舅舅,是抱着他长大的亲舅舅。

可那些金子,金灿灿的金子,泼天的富贵。

舅舅和金子,他当然选……

金子啊!

李秀才颤颤巍巍走到汪大松身边,捡起掉在汪大松脚边的剑。

“舅舅,我对不住你,你安息吧!这些钱我替你花。”李秀才挥剑刺向汪大松。

利剑划破皮肉刺穿汪大松心脏那一刻,李秀才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杀人理由,他舅舅的所作所为早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他做得没错,他这是大义灭亲,他这是为民除害。

汪大松为了金银财富,算计了一辈子,却未料到自己会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手里。他躺在金银堆里,痛呼一声,两眼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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