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双手垂落在地,已然没了呼吸。
“苏皖!”中了毒针的姜沥苏醒过来,大喊着,“你不要再糊涂了,若是你回去救了太子,我必然揭发你是八皇子派来的细作!想死在太子的怀里?恐怕他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太子妃,而你不过是和太子妃有几分相似,是八皇子找来的替身!”
苏皖背对着姜沥,肩膀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她偏过头,轻声说了句:“你根本就不懂爱,而我根本也不怕死。”
苏皖快步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毒针的药性还没完全褪去,姜沥一个人瘫坐在地上,看着苏皖离去的背影,呢喃着:“我不需要爱,我只要活着,只要活着。”
苏皖驾马来到晋州城门外,拍打着城门。
“来者何人?晋州已经封城,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城门上的小兵高声道。
苏皖拿出袖中的令牌:“本宫是太子妃!已经寻得治好血疫的草药,快些放我进去。”
守门的将士被苏皖一身的巍峨正气给吓了一跳,又看到令牌,连忙将苏皖放入城中。
一进城,苏皖一路策马,奔向晋州知府的府邸。
她心里默念着:“殿下,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此刻,已然是夕阳西下,如残血般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太子坐在窗边,身旁空无一人。
一整夜的高烧让他有些神志昏迷。
喝了口热茶,望着木桌上苏皖的画像,他淡淡地笑了。
伸出有些粗糙的右手,轻轻抚摸画中美人的脸颊,不由地落下一滴泪,落入画上,浸湿了一大块。
太子闭上眼睛,捏紧了拳头,他不甘心!
不甘心重活一世,已然和苏皖天人两隔。
卷起自己的袖子,红点已经快布满手臂。
听闻当红点长到胸口的日子,便是五脏六腑损毁,口吐鲜血暴毙的时候。
“殿下!”
门被人猛地推开,太子望向来人,竟然是苏皖!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眼前之人竟没有消失。
太子苦笑,想着莫非自己大限将至?才会生出这般幻觉。
苏皖已经离开了一天一夜,又怎会是她?
苏皖走上前,抓住太子的手:“殿下,我不走,哪里也不去。”
太子这才发现来人真的是苏皖,他猛地推开她,后退了几步,转身用被褥捂着自己的身子:“离我远些,离我远些!”
“殿下!”
“离我远些!”太子嘶吼着,就像一只暴怒的野兽。
“我找到医治血疫症的药了!”
没等苏皖说完,太子便晕了过去。
苏皖将太子扶到床上,连忙去找汀月。
“你怎么还来?太子不是把你送出了城吗?”汀月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饶有兴致地看向苏皖。
苏皖从怀里取出一块紫黑色的玉石:“你一个青衫女子让我转交给你,她说回头是岸!”
汀月噌地一下从木椅上跳起:“她怎么会给你?她本人呢?”
“死了。”
“不可能!怎么死的?”汀月抓着苏皖的肩膀,猛烈的摇晃着。
“她一心想救人,而姜沥一剑刺死了她。我们都是八皇子的死谍,你懂的。”
说罢,苏皖将竹篓里的兰雪草递给汀月:“她说这草药可以救血疫症的病人。”
汀月摸着额头,险些站立不稳,她将兰雪草摔在地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死了,而你们却要活?我要你们一起陪葬!人,我一个都不救!”
“害死她的是谁?姜沥吗?不,是你!如果你不发动血疫症,她就不会涉险来晋州,更不会死在姜沥的剑下。你知道她临死前说了什么吗?她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你真的要下地狱,她愿意替你。”
听到这,汀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
神医谷的一幕幕景象在脑海里闪现:自己是百毒谷的后人,因为阿娘毒害武林,被武林人士追杀,死无全尸。自己被神医谷收养,受尽了冷眼,是李茹一直照看着自己。一次自己配比毒药,身重剧毒,是她用祖传的天山雪石将自己体内的毒吸出。无价之宝变成了无用的紫黑色石头。
可自己不满足,一成年便逃出神医谷,遇到了八皇子,成为了他手下的医女,毒人也救人。
可没想到自己的任性,竟会害了这世上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汀月趴在地上,红着眼睛,瞪着苏皖:“我会救所有的人,但是我绝不会救太子!你不是很喜欢做圣人吗?有这么一个男人爱着你,愿意把唯一的解药让给你吃,你一定很得意吧?”
苏皖看着汀月置若癫狂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汀月突然笑了下,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要救太子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承认你是突厥的细作,是你投毒发动了血疫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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