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的心思永远猜不透。
就像现在,苏皖猜不透自己的阿姐,她搞出这么一出戏,是真的想回到太子身边吗?
苏皖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惨淡。
这正妃的位置,本就是自己替嫁而来,如今也是该物归原主了。
苏蔽似乎是思虑过甚,晕了过去。
太子连忙将她抱起,赶去太医馆。
小腹中传来一阵抽痛,苏皖连忙扶着身旁的紫烟,险些站立不稳而摔倒。
碧尘不敢耽搁,连忙去请大夫。
紫烟小声嘀咕道:“殿下也太厚此薄彼了,王妃你身子不适,他一次都没传过太医,都是我们自个儿找郎中。那苏蔽一来,下人们对她客客气气的,这不过是昏厥,太子竟抱着她奔了出去。”
“今后莫要再议论他们了。”苏皖痛得厉害,路都有些走不稳,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胸前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走了几步,苏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王妃!”紫烟尖叫着,连忙背起苏皖,将她扶到床上。
苏皖睁开眼,看到太子一脸怒容,坐在距自己数丈之远的木椅上。
她虚弱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口渴无比,伸着手臂,想拿杯茶。
奈何茶盏太远,苏皖有些够不着,“咣啷”一声,茶盏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装得还挺像?看见你阿姐晕倒,自己便也装晕?你那在西津吃着风沙长大的身子,淋一夜雨恐怕都不会晕倒,如今竟然平白无故地晕了?”太子讥讽道。
苏皖伸出去拿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她低下了头,慢慢将手缩了回来。
她记得,记得上辈子太子去治水,那夜大雨倾盆,堤坝缺口,太子穿着蓑衣指挥着士兵将砂石填补窟窿。
时间太赶,人手不足,苏皖便亲自上阵,一袋袋扛着砂石。
后来也烙下了病根,每当秋雨时节,膝盖便痛得不行。
可这一切,太子都不知道。
她抬起头,愣神地看了太子一眼。
她想看清楚,眼前之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上辈子为何会爱上他?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想把苏蔽留在府内,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事就这么定了。”
“甚好。”苏皖出奇地平静。
她不想多说。
她的心已经死了。
太子走到苏皖的身前,掰起她的脸:“不服吗?”
“没有。”
“那你摆着一张臭脸是给谁看?莫非想着等本王带兵打仗之日,你想处置了蔽儿?告诉你,想也别想。若是我回来,发现蔽儿有一丝闪失,边等着瞧吧!”
蔽儿!
蔽儿!!
苏皖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
这个上辈子听了一世的名字,如今再从眼前之人的口里说出,还真是亲切啊。
上辈子,太子醉酒,强要自己时,情动之处他喊的是蔽儿。
他重伤昏迷,自己彻夜不眠,守在他身旁,他喊的依旧是蔽儿。
蔽儿,蔽儿,他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自己的阿姐!
苏皖苦笑:“若是殿下爱极了阿姐,便休了臣妾,臣妾毫无怨言。”
太子冷笑:“休了你,那你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一碗绝子汤流了便是。”
“啪”太子一巴掌将苏皖打趴在床上:“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的骨血?我的孩子若有一丝闪失,你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苏皖趴在床上,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
“大夫来了。”碧尘引着大夫前来,“今日是清明,大夫都出门扫墓了,所以耽误了很久。”
一进门,看到这场景,碧尘低着头,不敢出气。
太子冷哼一声,将门踹开,走了出去。
碧尘这才敢动,连忙将苏皖扶起,看着她脸上红着的手指印,心疼地小声抽泣,跑去拿了冷毛巾,沾了水,然后扭干,敷在苏皖的脸上。
大夫给苏皖把了把脉,语重心长道:“王妃平日里莫要伤心,更不要骑马等剧烈活动,你身子本来就弱,得需更加小心。”
苏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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