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遆景一喜,拉着尤瑕就跳了进去在边上坐下,温暖的水将两人包裹,奔跑了一路的劳累被瞬间清扫。
遆景手放在池子边,看着远山风景,“瑕哥,舒服吗?”
尤瑕头枕上他胳膊,抬头看着橘黄色的云在头上慢慢飘着,长长舒了一口气:“舒服,就这样待着,我最近都没别的要求了 。”
就这么泡着温泉,遆景待在身边,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安安静静,舒心。
“别啊,你就这么点追求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啊。”遆景转过来,按上他肩膀,“来,景哥给你来个全身按摩。”
“你歇会吧。”尤瑕拉着他的手按腿上,握着他的手来回捏了捏,“酸不酸?”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他始终记得放在他腿下的紧捏着的双拳,为了不把他丢下,这双手死捏了一路。
尤瑕扒开他的手,正正反反的来回看了几遍,“掐出印记了都。”
“哪有啊。”遆景浑不在意,随便摆了下手就要收回去,“你又不重,背着正正好,再来一个山,我也能翻过去。”
尤瑕挑眉看他,笑着没说话。
“嘿,别不信啊。”遆景比着自己胳膊,“看见没,孔武有力,英挺强壮,有的就是气势,一点都不虚!”
“我没不信你啊。”尤瑕哂他,声音出奇的温柔,“我知道你可以,再来两座山,你也不会把我丢下。”
遆景摸了摸鼻子,笑的有些躁,自己都不知道他个大老爷们害羞个什么劲,“你知道就好。”
“放回去。”尤瑕拍了把他胳膊,压回水里,撩着水按压着给他缓解疲劳,“我要考华医大了。”
“我知道,你不都说过了。”遆景也心疼他,只按了两下就不让他按了,转身抱住他。
尤瑕叹:“这次是真的要考了。”
不是打算,不是准备,是必须,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遆景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嗯,不要为了我放弃。”
他还不值得。
尤瑕摸了摸他的头发,问:“知道我为什么想考华医大吗?”
“嗯……现实点说,就是稳定的工作,薪金社会地位都不错,缥缈点说,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我这么伟大?”尤瑕笑了一声,拍了拍遆景的肩膀,有些无奈,“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得是情人带着老花镜的症状了吧,激光,得做!”
遆景拍他,“滚蛋,我看你就这么优秀,人都以为我们瑕哥是个酷帅小霸王,高冷无人惹,就我知道,我们小霸王心软着嫩着呢。”
尤瑕默了下,“我怎么就心软了?”
遆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那你说说,为什么想做医生啊。”
远山如黛,最后一丝橘黄余晖被苍山掩盖,温泉池渐渐暗了下来,像与世隔绝的密林,将两人包裹起来,说了什么话,都不会被风带走。
尤瑕侧头,看着肩上的黑发,眸子漆黑,思绪渐飘,“想不再受伤啊。”
尤洁早在初中,就被尤岩折腾的身体脆弱,时不时就感冒发烧无人管,而他,那时候被尤岩打的三天小伤五天躺床,尤洁急的在床边乱转更无可奈何。
他们太多次带着病又治不好,身体受了伤也只能等着时间治疗。
那时候,生活还是一片狼藉,像一潭也就这样了的臭水沟,和雰城的环境太合契了,哪里看得到曙光呢?
“但是,瑕哥虽然生活糟糕,不过谁让瑕哥有个简直称得上bug的优点呢。”
遆景:“什么?”
尤瑕指了指脑袋,“这,太聪明。”
尤瑕回忆以前考试,“年级第一,从小到大就当烦了。”
遆景哈了一声,很不当回事。
尤瑕眯眼,“挑衅呢?”
“没,你接着吹……不,接着说。”
尤瑕起身:“遆景……”
遆景挺直腰,一把按着他往怀里揉,“瑕哥,接着说,咱别闹。”
“闹?”尤瑕气笑,站起来把遆景按水里揍了一顿,闹得池子外溅了一圈水才停下。
遆景累倒,趴在尤瑕身上喘气。
“起来。”尤瑕说。
遆景脸趴在他背上,“你接着说。”
尤瑕顿了下,背上顶着个脑袋,就着这个姿势接着说:“就脑袋聪明,觉得自己是个走出雰城干大事的人。”
成绩给了尤瑕从未有过的希望,他决心考出去,离开雰城,靠上华医大,以后做一个医生。
这样无论尤洁还是他,都不会再受伤。
而他,决不只是一滩臭水。
“我就知道,我们校霸,优秀着呢。”遆景脸贴着他背脊,水在脸边来来回回漂动,他的声音嗡哝,像是粘着皮|肉贴着骨头传过来的,尤瑕分明听得清晰。
“华医大定下来,按照我的计划,高中三年,完全无压力的就可以上。”可惜中间出了意外,在祁栾浪费了两年多时间,他挤压着时间学习,即便如此,回来还是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才赶上来。
好在还不晚,他赶上了。
遆景听完,沉默了片刻,“很好,你的方向一直很明确,朝着你的方向走吧。”
“不是。”尤瑕摇头,摇的很坚定,“可以走,是因为知道不会和你走散。”
你不知道,是你给了我这样的勇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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