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他迫切的想知道。
景飒的呼吸明显一滞,“你真想知道?”她说得时候声音还有点哑。
“是!”他像是不容许她退缩似的,黑眸再次牢牢锁定了她。
“我是觉得这件事还是皛皛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还没说完,她碗里就多了一只生蚝,肥美的让她直吞口水。
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带着十足诱惑的声音传来:“皛皛不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而我也答应你,无论我听到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感情,另外……我今后所有的周边产品,你都可以免费得到,至于电影首映、见面会、剧组探班,只要是允许粉丝参加的活动,我都会给你预留最好的位置,你也可以携伴参加。”
景飒听完,节操两个字都已经不会写了。
这贿赂的手段太戳人心。
最后,他替她续上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我洗耳恭听!”
景飒吞了口唾沫,拿起茶杯猛灌,灌了好几口,她才开口,“这可是你说得!”
康熙点头,“一诺千金。”
她放下茶杯,决定豁出去了,利益虽然诱人,但正如康熙说得,皛皛太迟钝,这件事大概会一辈子憋在心里。
“你知不知道皛皛是特警队的武术教官?”
“这不重要!”这不是他关心的。
他想尽办法想知道皛皛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看来她是多问了。
她又道:“你知道这个,可你一定不知道皛皛曾是fbi犯罪分析小组的组长!”她的语气颇显自豪,“是不是很惊讶?”
的确惊讶!
他从来没想过皛皛曾是fbi的探员,怪不得,她书房里会有那么多有关犯罪心理学的书。
景飒继续娓娓道来:“那一年皛皛刚上任组长没多久,因为我和安卉那时都不在美国,具体细节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华盛顿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凶手很残忍,杀了4个女人,法医鉴定和几年前一直未破的好几起凶杀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经过查证,fbi判断是凶手沉寂几年后再度犯案,他在9年的时间里,一共杀了43个人,fbi始终抓不到他,一点线索都没有,皛皛便接手了这个案子。”
她说着,一股沉重感开始扑面而来……
“皛皛真的很厉害,她很快就侧写出了凶手的年龄、性别、职业,以及大概的作案动机,甚至预测出凶手可能犯案的下一个目标,但分析会议却被窃听了,是华盛顿一家报社的记者,为了增加报纸的发行量,贿赂了fbi大楼里的清洁工,让他在会议室安装了窃听器,不仅信息全部被泄露,连皛皛的名字都登在了报纸上,凶手也逃了,为了报复,他绑架了皛皛的父母,伪装成银行抢劫案。”
她的嗓音瞬间哽咽,语调却刻意压得平静而低缓。
“皛皛当时就坐在指挥车里,亲自和凶手谈判,但是凶手的目的是报复,谈判了整整6个小时,最后还是失败告终,swat特警选择了突袭。”
景飒脸色苍白,通红的眼眶含着泪,“当皛皛和swat冲入银行的时候,她的父母还活着,但是身上绑着炸弹,然后炸弹……在皛皛……皛皛眼前……”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滚落在圆盘桌上,她哭喊出了最残忍的结果,“爆炸了!”
康熙只觉得胸膛中那颗心被撕裂了,紧咬的牙根处尝到了血腥的咸味。
原来她不是憎恨父母,她是自责,她一定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炸成了碎片。
他的指骨因为用力握拳泛着青白,“凶手呢,抓到了没有!”
景飒抽泣着,扯了好几张纸巾擦眼泪,“在银行抢劫案发生的半年后抓到了,是皛皛亲手铐上的手铐,但是……”她哭得更凶了,“那个杀千刀的凶手对皛皛说,不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她才是真正害死父母的人!”
景飒哭肿了双眼,拽着纸巾的手都在颤抖,“皛皛崩溃了,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凶手的身上,差点把他打死,上前劝阻的fbi警员,也有好几个被她打伤,她因此被确认患上了pdst,强制性的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了两个月。”
她抽泣了几声,又说道,“我和安卉就是那时去了美国,因为皛皛在美国已经没有亲人,从医院出来必须要有担保人,我们也是在那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直到现在,她依然清晰的记得,在医院冰冷的病房里见到皛皛时的模样,她目光是那样灰冷,眼神又是那样的迟滞,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走了。
她和安卉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失声痛哭。
“带我走,带我离开美国……”
这是皛皛出院一个月后说得第一句话。
康熙的胸口就像结了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剧痛后,方才罢休。
在父母死后,她还在抓捕凶手,那半年,她是怎么过得,可有人安慰她,可有人为她拭去眼泪,可有人用怀抱去温暖她。
他突然想起四年前王老曾提议他去好莱坞发展,那时正好有一部电影可以让他试水,但他拒绝了,进娱乐圈只是偶然,所以那时他并不上心。
如果……那时他同意了,或许就会遇到皛皛。
或许……
活了二十七年,他自觉没有做过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今天,他深痛的发觉这是他最后悔,也是最愚蠢的决定。
皛皛!
这个名字像一簇火花在他脑海里窜起,然后燃烧,将他的自责、后悔彻底燃尽。
他不是没有机会,现在她离他是那么的近。
他现在就想见她,告诉她,他会成为她抵御一切伤痛的铠甲。
景飒趴在桌上哭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抹着泪,吸了吸鼻子,又说道:“对了,当时凶手绑架的不止是皛皛的父母,还有一个人也被他当着皛皛的面炸死了。”
“谁?”他脑子里全是皛皛的影子,只想赶紧结束谈话回去找她。
景飒擤了把鼻涕,“皛皛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个字就像一颗炸弹,将康熙的渴望和迫切炸成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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