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皛,你醒一醒,你不要吓我!”
是阿卉的声音!
那声音在耳畔越来越清晰,她辨认无疑,阿卉就在她身边,她没有失踪,她还活着。
这个意念让她欣喜若狂,一定是梦,那些画面不过是梦而已,她缓缓张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但却看得模模糊糊的。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焦距渐渐汇聚到一点,将她眼前的迷雾逐渐驱散……
人影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阿卉?”
“是我,是我!”安卉的声音是喜极而泣的。
皛皛的意识还有些涣散,脑中好似有千万匹骏马踩踏而过似的,又疼,又晕眩,根本无法思考,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
“你别动,你在发烧!”
她浑身烫热,脸红的就像烫熟的虾子,因为高烧引起的脱水,唇皮干得都已起了皮,她舔了舔嘴皮子,觉得喉咙像是塞了一把沙子进去似的,一说话就觉得疼。
“渴……”
“口渴吗?你等着,我给你去找水!”安卉听到后,立刻回头去找水。
一阵乒呤乓啷的响声过后,安卉双手掬了水过来,小心翼翼的往她嘴边倒。
那水并不好喝,有一股泥土的味道,但皛皛渴极了,顾不得那么多,急切的将它们吞下。
“别急,慢点喝!”
水的冰凉让皛皛好受了些,她双目开始清明,眼前的人影轮廓也愈发清晰起来,她眨了眨眼,终是看清了眼前的人。
可眼前的人惨不忍睹,满脸血污,原本的细皮嫩肉,此刻布满了纵横相交的擦痕,有些还在流血,有些则已经结出了一层软而透明的血痂,嘴角也有伤口,头发散乱,还沾满了泥土,那还有平日的靓丽,活像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皛皛一骇,一把抓住她的手,“阿卉!你的脸!”
目光巡视过她的脸后,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瞥向了她的身体,更是骇然。
安卉身上只有内衣,粉蓝色的蕾丝bra早已被泥水弄得脏物不堪,也毛了边,抽了丝,用了几年的抹布都要比它好看些,幸好是冬款,里头有海绵等填充物,还不至于破个洞,但磨得也差不多了,露在外头的肌肤也是伤痕累累,那凌乱的一道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伤痕血丝浸染,它们痕迹深浅不同,形状各异,在那些没受伤的细腻皮肤对比下,就像一幅画被稚子拿蜡笔乱涂一气,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最严重的是安卉的脚,那上头都是血污,有几只脚指甲已经翻了起来,皮肉模糊。
皛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忙稳定一下心神,眨眨眼睛,想去除掉这些进入脑海的画面。
这是梦,她一定是还没醒。
这哪里是安卉,这分明是个受尽折磨的血人。
她平复了一下加速的心跳,闭上眼,然后再次抬眼朝她身上望去,那些伤痕犹在,甚至比刚才看到的更清晰真实。
她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那些伤痕还在汩汩流血,隐隐的泛着疼痛。
“阿卉,阿卉!”她慌乱的叫着挚友的名字,泪水忍不住往下落,“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别的,但注意力就是无法从这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上移开,她想帮着止血,但却吓的无从下手。
“你先别管我,先顾着你自己,你正在发烧,赶紧躺好!”
这时候皛皛哪顾得上自己,“医院,我得赶紧送你去医院。”
她意识虽已醒,但刺激有点大,脑中嗡嗡直响,想要爬起来,奈何四肢酸软无力,怎么也使不上劲。
“皛皛,你别再乱动了。”
“医院,我要送你去医院!”
皛皛叫唤,拼命的想要爬起来,好不容易在安卉的搀扶下爬起来了,跌跌撞撞的想要辨明方向。
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大惊失色。
这里是哪里?
眼前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洞壁坑坑洼洼,有些许水渗透进洞壁一滴滴的落下,味道古怪,且非常潮湿,还有夹杂着一股干涸的血腥气味,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看洞壁上长的苔藓种类,这里应该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待久了,连呼吸都会不畅。
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皛皛惊愣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就看到了一处光明,应该是洞口,她跑了过去,等近时,一排锈蚀的铁栏杆阻隔了去路,她恍然明白,这不仅仅是个山洞,还是一个牢狱。
她握住锈蚀的栏杆,用力摇晃,但它们纹丝不动。
“皛皛,别费力气了,这些栏杆早就卡死在洞口的岩石里了,除了钥匙能够打开门之外,你就算摇一天,它都不会松动。”
“钥匙!?”
安卉扶着她,点了点头,“你……你先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皛皛觉得头疼又发作了,捂住脑袋呻吟了起来。
安卉紧张不已,“快点,坐下来,你现在不能乱动。”
坐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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