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坐在办公桌前,拿着一面镜子正照着自己的鼻子,一听到她的声音,放下镜子,鼻梁打了石膏,鼻头肿大,血红血红的,极度凄惨。
“你看看我都什么样了,还说我过分!”他的鼻音很重,完全分不清前鼻音,还是后鼻音。
昨晚,他连夜去了第六人民医院挂了骨科急诊,确诊鼻梁骨骨折,轻微下垂变形,软骨肿胀,现在麻药退了,疼就一个字。
景飒惊愣的看着他肿胀的鼻头,活像一只红鼻子驯鹿,怒气顿时消散,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控诉:“被人打了!”
“皛皛?”
“哼,除了她还能有谁?”他又拿起镜子照了照,总觉得鼻子是歪的,“我就没见过那么暴力的孕妇!”
景飒莫名了,“她干嘛打你?”
他没好气的回道:“她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噗嗤!”景飒忍不住笑出声,“天呐,师兄,你到底说了什么?”
“照实说,谁知道她会理解错误,真是一孕傻三年,打我还不算,还想放狗咬我!”
“哈哈哈哈……”景飒被逗乐了。
他拧巴了一张脸,“死丫头,还笑!”这一拧就扯到了鼻子,痛得他嘶了一声。
景飒挺心疼的,赶忙走过去,“别动,让我瞧瞧伤得重不重?”
曹震憋屈道:“鼻梁骨骨折,至少要养两个月。”
景飒瞅了两眼,“叫你出卖我!报应!”
曹震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气得眼睛都红了。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景飒安抚道,“去过医院了没?医生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要我好好养,不能再受创伤,否则就去整形科报道,垫硅胶,哎呦!你轻点,别碰,疼!”
“师兄,你是不是发烧了?”景飒摸摸他的额头,觉得温度有点高。
“正常,软骨肿了,有点发炎,吃两片药就行了,给我拿杯水来。”
“哦!”景飒替他倒了杯温水,不由嘀咕道:“让你当孩子的爹,有什么不好的,以后老了生病了,也有人照顾你!”
曹震仰头吞了几颗药丸子,“这是能随便当的吗?”
“有什么不能当的,至少有个人给你送终了!”她还惦记着要他当爹的事。
皛皛说得对,她不能随性子胡来,应该给孩子一个交代,但要她放下脸面去找卫宝,她是绝对不愿意的,他要是有心,怎么不在那天之后来找她,她怎么说也是黄花闺女,谈不上大家闺秀,那也是小家碧玉,可见他根本对她没意思,再说了他那种身份,勾勾手指头有的是女人,哪会看上她这种粗手粗脚,连涂个唇膏都嫌麻烦的女人。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联系在一起,以后见了面,点个头也就是了。
想来想去还是师兄合适,人正派,长得也不差,会是个好榜样,以后宝宝长大了也会是个好警察。
“丫头,你这是在咒我吗?”
景飒瞥了他一眼,“谁咒你了,实话实说!要是你昨天肯答应,会被皛皛打吗?自己找的!”
曹震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这么说,你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她重重的点头,“这是一条命!我不舍得!师兄……”她扯住曹震的袖子,“我没有兄弟,老爸又是个混蛋,为了别的女人,不要我和妈妈了,你一直都是最疼我的,帮我这一回好不好?我们不结婚,就是在孩子的出生证上写一下你的名字!”
本来国家规定非婚生子女不能报户口,但这条今年被取消了,未婚的孩子也能上户口了,但孩子的出生证写上父不详,总是难看的,她担心孩子以后被人欺负。
“皛皛说,孩子的心灵很脆弱,所谓的童言无忌,往往是最伤人的话语,你也不想我的孩子以后被其他孩子在背后说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吧。”
曹震听了,联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心里顿时不能忍,拍桌子吼道,“谁敢!”
“师兄!”景飒一喜,知道他心动了。
曹震叹了一口气,哼哼道:“你就倔吧!”
景飒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继续扯着他的袖子不放。
端木都说服不了他,他还能说什么,心想罢了,毕竟是条命,真要拿掉,他也愧疚,昨天他看鼻子的时候,顺道去了妇产科咨询了一下,人流很伤身体,还不如生呢。
“行了,别装可怜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景飒高兴的跳了起来,冲上去抱紧他,亲昵道:“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先说好了,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你就得注意了,不能再蹦蹦跳跳了,烧烤这些东西都得忌口。”
他昨天在妇产科听到了不少有关孕妇的养胎知识,刚好派上用场。
“你什么时候这么鸡婆了?”
曹震瞪她,“为了你好!我现在是你孩子
你好!我现在是你孩子的爹,有权维护它的健康。”
“好,好,为我好,我知道了,对了……”她抬起头,“既然你答应了,拿孩子干脆跟你的姓,省得以后有人对孩子姓母姓问东问西的。”
“那敢情好,我还赚了!”
“谢谢师兄!不对,谢谢孩子他爹!”她再次抱紧他,小脑袋整个都埋进了他的胸窝里。
曹震温柔的揉着她头顶的发丝,“傻丫头!”
这一幕被杀过来的卫宝看了个正着,门虚掩着,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止看到了,还听到了,什么叫孩子跟你的姓,什么叫孩子他爹,他才是孩子的亲爹,他才是那个出了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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